杜月默笑容再也挂不住,抓过沙发上的包包,冷声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家琪看着杜月默落荒而逃的背影:“没有母亲会真的对子女不管不顾。”
“那又如何!”杜月默蓦地回头,神情狰狞:“要是没有他们,我不会原本完整的家庭,要是没有他们,我不会因此毁了我的人生……”
“你要真像表面那么恨他们,当初为什么还要把他们生下来?”沈家琪淡淡地反问一句。
杜月默愣在原地,神色变得复杂,抓紧了手中的包。
……
杜悦坐在副驾驶座上,心绪烦乱,不时回头看咖啡厅门口。
等沈家琪出来,坐进驾驶座,她急忙问道:“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沈家琪系安全带的动作一缓,回头看着一脸关切的杜悦,随即失笑,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妈妈又不是什么怪兽,能对我怎么样?”
他捏住她的手:“无论如何,她都是你母亲,我们的婚事该跟她商量的。”
杜悦愣了下,看着他,那是从未有过的被人珍视的感觉,她反握住他的手:“谢谢你。”
“小傻瓜!”沈家琪曲卷食指敲了敲她的额头:“好了,现在陪我去取给爷爷准备的礼物。”
……
沈家琪为沈安邦准备的寿礼是一套定制的紫砂茶具,独一无二。
中途,沈家琪的手机响起来:“我出去接个电话。”
杜悦淡笑着点头,目送他推门出去,才将视线重新放回那套卡通紫砂茶具上。
“欢迎光临!”身后,响起服务员甜美的声音。
杜悦全神贯注地观察手里的茶壶,没有回头,只是感觉到有人在靠近,稳健的步伐让她唇边的弧度更深,一边打量茶壶一边问道:“你说,爷爷为什么这么喜欢熊大熊二啊?”
身后那人停了下来,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杜悦没得到回答,就回头看过去:“谁给你打电话了?”
杜悦转过身,却在看清身后男人不是沈家琪时心跳一滞,捧着紫砂壶的手也跟着一松。
紫砂壶一下子就摔破在地上,服务员吓得发出一声尖叫。
杜悦连忙弯腰去想去捡,却发现紫砂壶已经四分五裂,想到这是定制的寿礼,心里不由一紧。
她伸手就想将紫砂壶碎片拢到一起,手腕却蓦地被人抓住:“别碰,手会被割到。”
低沉的嗓音少了往日的寡淡冷漠,虽平平淡淡,却还含着一丝关切。
杜悦顺着那抓着自己纤细手腕的手看过去,屈润泽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只觉得自己心抽了下,实在无法不感慨这个世界的狭小,小到随时都能遇上那个自己不想见的人。
“这怎么办呀?”服务员担心地快哭:“这是沈先生亲自选的款式……”
杜悦拿了几块碎片站起来,看着导购员:“你们重新定制一个紫砂壶要多久?”
“这个……从我们传输图片过去,到师傅制作好运输过来,至少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陶瓷专卖店。”
屈润泽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杜悦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安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应答。
杜悦收回视线,没有理会他,只是将碎片搁在桌子上。
“真的没办法了吗?”杜悦还是带着试探问服务员。
服务员无可奈何地摇头:“这已经是最快的时间了,要实在不行,可能只能找一把差不多的代替。”
杜悦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失落地沉默了,暗自责怪自己的不小心。
一只修长的手越过她伸到跟前,拿走了桌子上的一块陶瓷,杜悦自然知道是谁,不由皱眉看着屈润泽,神色疏离:“你想干什么?”
屈润泽看着手中的瓷片,回望着杜悦,面对她不算太友善的态度,竟没有丝毫的不悦。
“你可以去城南新开的良品陶瓷看看,那里有这种颜色和样式的紫砂壶。”
第一次见屈润泽这么和颜悦色地跟自己说话,杜悦很不适应地愣在那里。
屈润泽幽深的眸子凝视着她:“要是你现在有空的话,我……”
与此同时,陶瓷店门被推开。
杜悦回头就看到沈家琪走进来,他上前,唇边挂着笑:“对这套还满意吗?”
他来到杜悦身边,自然地揽过她的腰,然后才将注意力落在旁边的屈润泽身上,好像才刚看到他一般,有些诧异问:“阿泽也来这里买陶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