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农莫要担心。”徐庶等朱儁说完后,立即安慰他说:“其实在长安附近,还有一支兵马,就算无法平息李郭之乱,但要是用来牵制二人,倒也是绰绰有余。”
两人听到徐庶这么说,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连忙追问道:“不知元直说的是哪里的兵马?”
徐庶向东面一指,说道:“两位大人难道忘记,在长安东面两百里外,还驻扎着一支两万多人的兵马吗?”
杨彪和朱儁两人对视一眼后,都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震惊。最后还是朱儁试探地问道:“元直说的可是杨奉的兵马?”
徐庶点了点头,笑着说:“没错,正是此人!”
“此人原是黄巾贼,后来归顺了李傕。”对于徐庶推荐的人选,杨彪有些为难地说:“他可是李傕的部下,让他到长安来,不是引狼入室吗?”
徐庶等杨彪说完,胸有成竹地说:“太尉莫要担心,据徐某所知,杨奉一直有自立之心。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他肯定会答应两位大人的请求,率兵进入长安,来牵制李郭二人的兵马。若是你们不放心他,还可以派人前往弘农,秘密联络张济,让他引兵回长安,来调停这场战事。”
“妙,真是太妙了。”朱儁听完徐庶的建议后,连声叫好。他对杨彪说:“张济与樊稠情同手足,樊稠被李郭二人所杀之后,他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李傕又派了自己的侄儿李别到弘农,就近监视于他。想必他早就有反李郭二人之心,如果这么好的机会,他都不懂得利用的话,他就不是张济。”
说完,朱儁朝徐庶一拱手,说道:“多谢元直指教,老夫就此别过!”说完,拉着杨彪就离开了驿馆,返回朝中去起草调兵的诏书。
虽说汉献帝此刻没有在长安城,但他被韩湛派人劫走时,玉玺却没有带走。这数月虽说朝中一直无主,但军政大事,都是他们二人和李郭二人商议着办理,然后将讨论出来的结果写在圣旨上,把玉玺一盖就发往各地。
如今听了徐庶的建议,两人立即回到朝中,起草了两份调兵的旨意,盖上了玉玺后,分别派人送往了杨奉和张济二人那里。
…………
李郭二人的兵马,从早到晚打得难分难解,到天黑之后,谁也奈何不了对方,便各自回营。
李傕回到营中,清点人马,伤亡了近万人马,心中对郭汜的怨气不由更盛。侄儿李暹走过来,有些不解地问:“叔父,侄儿有一事不明,想向叔父请教!”
正在气头上的李傕,听到李暹这么问,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讲!”
“叔父与郭阿多相交深厚,可以说亲如兄弟。”李暹不解地问道:“为何会忽然反目为仇,最后还要兵刃相见?”
李傕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摇摇头,说道:“吾不太清楚。昨日吾还请郭汜到家中饮酒,彼此相谈甚欢,谁知道下半夜,他忽然率兵马来攻……”
李暹耐心地听完李傕的讲述,在思索良久,作战参谋地对李傕说:“叔父,侄儿想到了郭汜为何会对叔父下手的原因。”
“什么原因?”李暹的话引起了李傕的兴趣,他连忙催促道:“快快说来听听!”
“自从当今圣上被冀州牧派人劫走,朝中一直无主。”李暹在李傕的面前侃侃而谈:“朝中的诸事,名义上是由叔父、郭汜和杨彪、朱儁四人议决。但实际上,做主的还是叔父和郭汜二人。他若是除掉了您,便能大权独揽,甚至面南称帝也未尝不可。”
对于李暹如此牵强的分析,李傕居然深信不疑,他觉得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迫使昔日和自己情同手足的郭汜,和自己反目为仇,心中对郭汜的恨意,不免又增加了几分。
而在郭汜的营中,一名军司马正在问郭汜:“昔日大将军和大司马交情深厚,何以会走到今日兵戎相见的地步?”
对于军司马提出的问题,郭汜也觉得挺奇怪的,自己和李傕的交情一直不错,为何他要三番两次对自己下毒手?
见到郭汜迟迟无法作答,军司马委婉地提出:“大将军,以属下之间,还是请贾先生到此,让他给我们分析一下吧。”
对于军司马的提议,郭汜自然满口答应,连忙命人到城里去寻贾诩,请他尽快赶到自己军营里。
李郭两人反目为仇,并在城外大打出手之时,贾诩早就得到了消息。他坐在家中思索良久,忽然意识到两人肯定是中了别人的反间计,否则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了生死对头。
以他的智谋,自然知道两人晚上收兵回营后,肯定会派人请自己去军营。对于李傕、郭汜这两个已经失去理智的人,他不觉得自己去了以后,能起到什么作用,相反,还有可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而唯一避祸的方式,就是尽快离开长安,到弘农去投奔张济。
主意打定,他连忙命人收拾行装,趁着天色还不晚,带了两名下人从城北方向出城,快马加鞭地赶往弘农投张济去了。
天黑之后,不光郭汜派人到城里来寻贾诩,李傕同样派人来了贾府。双方的人马在贾府外相遇,一言不合就厮杀起来。等到巡城的兵士赶到,贾府门外除了留下数十具还未凉透的尸体外,一个活人都看不到。
而李傕、郭汜二人,得到自己幸存的手下禀报后,都以为是对方事先派人挟制了贾诩,心中的恨意不免更盛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