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曾试探地喊着余南南:“余姑娘、余姑娘!”
余南南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猛地怔了一下,愣愣地望向老曾:“怎么了?怎么了?”
“您没事吧?”老曾担心地问道。
“我······”
余南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让老曾觉得怪异的是,他好像看到余南南的唇间有笑意一闪而过。
但是那抹笑意太淡了,存在的时间又不长,这让老曾觉得,也许刚刚,都只是他的错觉。果然,余南南的脸色很快便冷了下来,又恢复到了之前疲惫和无力的状态。老曾看着她憔悴的神色,又想起几天前晋风太子随意地打发掉他、拒绝帮助余姑娘的情景,心里不觉得涌上悲凉。
当天晚上,余南南没有像往常一样呆在店里,而是在安顿好绣绣和三个伙计以后,自己一身普通的便装出去了。老曾不放心她,又不敢真的放她一个人出去,便在离开绣绣的视线以后,偷偷地跟了上去。结果,余南南并没有干什么危险或者是特殊的事情。
她去了白帝城的一家酒楼坐下了。这家酒楼说大不大,比不上郑三碗名下酒楼的一根手指头。但是说小也不小,虽然达官贵人不会来这种地方,但是这个酒楼在有几个钱的小商小贩、贩夫走卒中,还是相当有人气的。
余南南就在这里点了几个菜,没有叫酒,一坐就是一整晚。这种不算特别奢华、但是也初具规模的大酒楼治安不错,并没有人去骚扰余南南。
她先是自己独坐着,眼前的菜也顾不上吃,只是顾着大口大口地喝茶。清冽的茶水,竟然让她喝出了酒的感觉。看上去,就像是她像是压抑到了极点,在借酒浇愁一般。
过了没多久,余南南似乎开始不满足一个人独坐了。她时不时地便随意扯个陌生人过来聊天侃地,像是在借此排解心中的苦闷。这个人若是走了,她便去扯另外一个。这样一轮一轮地,直到酒楼打烊,才起身回豆腐铺。
余南南晚上睡得晚,早上自然是起不来的。所以她便顺理成章地丢下了豆腐铺的一堆工作。哪怕是老曾去问,她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余南南的这种生活持续了几日。这几天,老曾一直都在保持向晋风汇报。而听着余南南匪夷所思的行动轨迹,饶是晋风足智多谋,他也死活想不出来,余南南天天晚上都跑到酒楼去,除了在这种热闹的氛围里麻痹自己、让自己暂时放下心里巨大的压力,还有什么其他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