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了解她,那为何你还一败涂地?”
江流云声音有些不悦,要不是屈涉的特殊性,换成别的将领早就让江流云拖出去斩了。
“末将知罪。”
屈涉一脸平淡地拱手请罪,然而他的脸上完全没有请罪的愧疚和害怕,而是神色如常。
屈涉心里清楚,樊城易攻难守,不像襄城还有汉水之险,又逢端午汛,水势大涨。以他两万江夏军根本挡不住如狼似虎的北齐军。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毁掉了水师战船,重伤了梁子衡这一员悍将,又重创了北齐军。
所以在屈涉心里,他对自己的评价是战术上的失败,战略上的胜利。这和苏钰所认为的胜而败的观点是一致的,在真正的统帅眼里,看的永远比别人多十步。
“哼!”
江流云一声冷哼,并未想与屈涉做过多的计较。虽然江流云的军事才能不是那么优秀突出,但是他擅长的还是驭人之道,也正是所谓的帝王心术!
“屈统制可有什么好建议?若是我军一败再败,怕是本王也保不了你啊。”
屈涉神色一禀,江流云说的也是事实,便凝重道:“王爷,末将还是那个意思,等……”
江流云不甘心地尝试问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屈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没办法,只能想尽办法查漏补缺,防止苏钰找到攻破点。”
屈涉说的也是实话,再坚固的防御也终会有被攻破的一天。因为战争,进攻方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而此刻主动权在苏钰手上,她想打哪就打哪。
所以,在江东军未赶到之前,襄阳还不能说是稳如泰山……
“她……真有这么厉害?”
江流云一脸不敢相信,在江流云印象中的苏钰,一直都是那种小鸟依人,知书达理,连只蟑螂都不敢踩的大家闺秀。
江流云恍然间有种错觉,他挺想问问屈涉,是不是武侯苏应还是一个双胞胎女儿?那种特别听话,温柔,大方的……
屈涉心里不禁苦笑,心甘情愿地低头拜道:“苏钰之才,胜我十倍!可惜她只是女儿身,注定成不了大事。”
“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江流云恼怒道,他知道屈涉的“拖”肯定能胜,但是他江流云拖不得,因为他后面还有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南陈太子江流风盯着。
一旦江流云前方战事还连连不利,江流风手下的那群疯狗一样的御史一定会把他参成国家罪人。到那时,江流云就失去了永远与江流云一争神器的机会了。
“要不再打打看?”江流云还想做最后一次挣扎。
屈涉直接跪下,直言:“王爷万万不可!我们只有四万水军,就算北齐将南城水门让给我们,我们也守不住啊!”
“王爷,若是我们贸然进攻,苏钰铁定会放我军入城。到那时,进来容易出去难,苏钰可就瓮中捉鳖了……”
屈涉句句在理,直击江流云心头。江流云抬起手,又重重地落下,叹道:“苏钰啊苏钰,唉……”
江流云的话还没说出口,只是那一声叹息,屈涉却听懂了,或许这就叫做感同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