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把你家的牌匾卖了还能值几个钱?上面的朱漆和金丝边还是够还这点酒钱的。”
那个男人摸摸胡子,神色贪婪地说道。谁不知道商家以前是大家族,以前做门匾的时候,就花了好几百两银子,虽然时过境迁,但不止这么区区三两银子。
再说了,这是商家唯一流传时间的证明,若是自己将自家的门匾都卖了,那么自己百年以后,还有颜面去见自己的列祖列宗吗?
所以商岐毫不犹豫地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商岐脸上隐隐有怒火,想要发作却又强忍着。
“怎么不行?你以前都把整个商家败光了,谁不知道以前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不孝子?气死爹娘的畜生,还有脸守着这个门匾?”
那个男人话越说越难听,商岐似是酒醒了,红着眼睛,看着那个张牙舞爪的男人,好像有,满腔的怒火要爆发出来。那是商岐不忍触及的痛,虽然二十多年过去了,然往事依旧历历在目,他也不得不借着酒来麻痹自己。
即使如此,每每睡梦中,商家死去的先人,都对着自己唾骂着。久而久之,商岐也是嗜酒如命了,好像没了酒,酒失去了灵魂一样。
“怎么着?你个老畜生还想打我不成?你敢吗?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肯也得肯,你拿不出钱来,老子今天就收了你的门匾,不然我们见官去!”
那个男人气势更凶了,说话越来越难听了。
苏钰站在后面,眉头一皱,她确实厌恶这个趁火打劫的男人,不过人家毕竟占了一个理字。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即便苏钰现在是蓝田县令,也不能赤裸裸地包庇自己的属下。
“出去!滚出去!”
商岐愤怒地抄起一根棍子,就要打过去,但是商岐早就被酒掏空了身体,站都站不稳的人还想打人?
那个男人旁边的小厮突然挡在前方,一把夺下棍子,反手就要打去。商岐踉踉跄跄,重心不稳,只能双手抱着头护住自己。
【打吧!有本事打死我算了!】
然而商岐抱着头,一会儿还没感觉到身上的疼痛,便抬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梁子衡正站在自己身前,一只手抓住了即将落下来的棍子。
“你们?要干什么?”
那个男人有些恼怒地看着梁子衡,问道。
苏钰慢慢走上来,说:“他欠你的钱,我帮他还。”
“嘿嘿,第一次见到还有人替这个废物还钱的?”这个男人冷笑着,摊开手说,“五两银子!”
苏钰一愣,问道:“刚刚你都还说三两银子,怎么突然就五两了?”
那个男人神色得意地说道:“上个月三两银子,这个月二两银子。既然你愿意帮他还钱,就索性一起还了吧?”
“好,我给你!”
说罢,苏钰直接掏出银子,她今天是有要事要来的,没必要为了这么个人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