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苦说这样的话。”顾延撑着小厮的手出来言道,“这会在外边也不嫌冷了?日后我不会因着婚事纠缠你了,你尽管放心便是。”
“延儿。”梅顾氏与顾延幼时向来亲近,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成全了佘笙岂不是委屈了他。
顾延说道:“姑姑,她自幼也无个亲娘疼爱,日后你与她多来往来往,佘锦要出嫁了她又要忙着茶坊之事,在人情世故面上有些不懂之处你多教教她。”
梅顾氏顶着红肿之脸道:“我活得这般大,都无人敢来对我动手,今儿个难不成我要白白挨了这一巴掌不成?”
“您也打了她。”顾延伸手往着佘笙脸上而去,只不过她的脸在他未靠近之时便已然躲开了,他只能悻悻地放下了,“她是个可怜的。”
“好,本夫人便大人有大量当做不打不相识。”梅顾氏冷声对着顾延说着,“快些进去,等会冷着了不好。”
佘笙垂眸,落了一颗滚烫泪珠,她手轻轻扫过,说着:“还望相爷您说话算话。”
“我向来是说话算话的。”顾延道着,“回府去吧。”
“是。”佘笙恭敬地回着。
佘锦出了梅府门口还是止不住地落泪道:“阿姐,顾相爷他真对您死心了吗?”
“本就对我无心的,不过是执念太深而已,走吧……”佘笙轻声言着。
回了屋里头的顾延道:“姑姑,您怎能打她呢?”
“这不是见你咳了血一时心急吗?”
“这病皆是当年毒性残余罢了,与她有何干?让她说了那番话您听着心中便好过了吗?”顾延心揪成了一团,问道。
“如你所说她是个可怜人,可她对你也太过可恨了些。”梅顾氏叹气着,那番话着实让她也觉压抑得紧。
顾延道着:“是我不该将她逼得太急切的。”
“若是用一壶茶坊逼迫她,她早就嫁你了。”梅顾氏言着,“方才我听她那话中对苏家到底是有些怨恨的,你言她以往的性子不是如此凉薄。我倒觉得她以往玲珑活泼的性子是装出来的,只为了讨喜些而已,在被赶出府门之后是把骨子里的凉薄给带了出来。”
“姑母,时辰不早了,你且先回去歇息吧。”
“恩。”梅顾氏应着。
待梅顾氏走后。
顾延便拉起来刚睡下去的陈太医,带着太医翻越着梅府墙门,不顾身子追上了佘府的马车。
年内城中有宵禁,路上只余下这一辆马车也是好认的很。
“停。”顾延在外边喊道。
佘笙连帘子都未帘起,凉声道着:“还请相爷莫忘了方才所言。”
“本相是不来纠缠你的,不过本相那姑姑出手未曾有个轻重的,本相来替她向佘坊主赔礼道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