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景阳走到床榻上指了指一旁道着。
顾寻荇是受了惊吓连道着:“方才西梁王妃让我去她那处做客,我要不先去做客去?“
“西梁王妃住在宫外行宫,并非在宫中,朕瞧着你这说谎话的本事是从南相那处学的?”景阳的脸上愠怒极盛。
“没,没,我自学成才。”顾寻荇小步过去道着,“如若你真的想要的话,你不是有侍寝的宫女吗?且你也可立四妃等等的,可千万别……“
顾寻荇话还没完却被景阳打断了道:“算了,你回宫罢。”
景阳是一手把带大的,只是明了她的性格。
顾寻荇见着景阳怒气未消,心头有些不忍心,“你就别生气了。”
她其实也肖想这帅小皇帝许久了,只不过这她的身躯也才十五岁,虽说这个年纪在此地已是平常的很……
算了,气便气罢。
只不过景阳有意要纳表妹为妃一事她得尽早告知姨母姨夫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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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一壶茶坊的管事早已换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太监,这小太监是顾寻荇求了景阳放出宫外的,平日里就是给顾寻荇带些宫外边的小玩意,讲些宫外边的趣事。
有时还会帮着就小皇后与南相传递一番不能让陛下晓得之事。
佘锦见到这纸条后笑了一声,将纸条交给了南翼瞧着,“阿姐留下最后一封信果然不错,如今四海平定,江山安稳,小皇帝闲的慌要对你我动手了,这十年真是白费了你我的一番苦心。”
“陛下是个多疑之人,当初你我在婚宴上摆他那一道时也可知晓今日,如今他是翅膀硬了,咱们也该隐退了,索性银两也够用了,他嫌我二人多余了不如去做个逍遥的郡主郡王呢。”
南翼将纸条用烛火燃烧殆尽,“你不是说要看看阿姐与姐夫究竟在何处吗?不如咱们就回江南去带着孩儿去历练寻找一番的好。”
“可留顾寻荇一人在长安,我是真不放心,她的身份?”佘锦道着,“陛下三十寿辰,苏珍川与晴丹亦来了。”
“担心她作甚?她说到底是你阿姐的女儿,这有一壶茶坊偌大的家业在,且陛下难不成就不想牵制苏珍川了?”南翼道着。
佘锦看着纸团烧为灰烬,总觉得不是那么的安稳,可正如阿姐给自己最后一封信中所说,有些事强求不得,月满则亏,有些事也只是顺其自然罢了。
如今的一壶茶坊已比不得当年阿姐方被封为天下第一壶时的鼎盛,也逐渐萧条。
她二人亦是。
“人说三十而立,咱们三十出头倒是退了,不过也好趁着腿脚还走得动时能去见见阿姐他们。”
蜡炬成灰泪始干,而如若有人已自有光明她不如明哲保身将火熄灭了,退隐再说,官场难为,这十年来她已有好些要博弈无能为力之事。
南翼说着:“可他二人许不想你我去烦扰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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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三十寿辰,万国来庆场面恢弘,大清早仪仗便从长安城门一路排到皇城门下,源源不断四方来贺,贺礼连绵不绝。
顾寻荇带着正凤冠坐在景彰身旁,如此大场面上回还是景阳行弱冠礼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