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修抬起头,看着我抿嘴一笑道:“小姐放心,老爷可以通过天山之巅的冰崖看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哦,天山之巅的冰崖能看到这里?这么神奇?”我惊奇不已,这个世界也有这么神奇的远程传输?
灵修骄傲地笑道:“那是当然,这天山之巅的冰崖是有灵性法力的,你关心谁,或者想看哪里,只要问一声就可以了。”
我一听,立刻开心地笑成了一朵花,“那爷爷想我就可以看我了?你说他现在是不是正在看着我呢?”说着,便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招招手道:“爷爷,你看见我了吗?我想你!”
上官和灵修在一旁笑着摇头不止。
既然灵修不走了,就得安排住处。她自然和我一屋,可怜上官打造了半天的竹床晚上归了灵修,自己只能先打一晚地铺。
灵修很不好意思,几次三番地道谢。
上官呵呵一笑道:“没事没事,我一个男子汉自然得照顾你们两个柔弱的姑娘。”
灵修仍是谢个不停。
我笑着对灵修道:“上官本就是乐于助人的仁人君子,你谢他将床让给你住,他谢你在这里照顾我,我再谢他因你照顾我而打了地铺,岂不是要谢个没完?还是让我谢谢你们二位吧!”说着,便屈膝向二人一一行礼,忙得灵修回礼不迭。
听我谢啊谢啊饶舌半天,绕得人头都晕了,上官不禁哈哈笑起来。
灵修红着脸看上官一眼,也抿嘴一笑。
一切事情都已安排妥当了,上官也放心了。“芰荷,你陪我去河边散散步吧!”
我起身跟上上官的步伐。转身却见灵修一人颇有些落寞地站在翠竹边,也不上前,忙笑着向她招手道:“灵修,一起去散步啊!”
灵修转而为喜,不可置信道:“可以吗小姐?”眼睛却望向上官,看他做何反应。
上官笑笑,不置可否。灵修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我看看上官,又看看灵修,笑道:“当然可以了!还有,灵修,你别再叫我小姐了,怪别扭的,你就叫我芰荷吧!”我走过去,拉着她的胳膊就随着上官而去。
灵修却严肃道:“小姐,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鹤奴,自然得叫你小姐了。怎么敢叫你的名字呢?”
小姐?鹤奴?
原来她并不知平等为何物,心知这观念一时半会儿也转变不过来,我便笑笑,由她去吧。
上官走在我身旁,灵修挨着我,和我并肩,脸上挂满了笑容。
夜幕已沉沉降临。
天上的满月安安稳稳地挂在天际,洒下丝丝缕缕朦胧的银光。
走在河堤上,同上官谈天论月,说一些关于月亮的诗词歌赋,灵修默不作声,只在一旁静静听着。
渐渐的走得有些累了,我在河边找块石头坐了,仰望苍穹。灵修也挨着我坐了。上官玉树临风站在我身侧,在月白的地上投下一个颀长的身影。
天上明月如水,几片云彩悠悠荡着,却看不见一颗星子。我好奇地问上官:“这里晚上不出星星吗?”
上官仰头看天上的冰轮,低头对我笑道:“星星自然有,只是月色太亮,遮掩了星星的光芒。芰荷,你想看星星吗?”
我笑着点头。用双手支起下巴,仰头在夜空中寻觅星辰。
上官笑道:“好吧。我原以为你今天想看月,没想到你倒想看星,那就让月轮退去,星撒满天吧。”
说着,便用手指了指天边那一大朵乌云,那云便荡悠悠飘来,堪堪遮住了圆月。天空瞬间变得黑漆漆的。
黑丝绒般的夜空中,就像谁不小心洒落了一把碎钻,星星一颗颗渐渐显露出来,发出或明或暗的光。美得如诗如画。
“太神奇了!”我赞道,看上官的眼中多了几分仰慕。
“你看,这星光密集如带之处便是银河,银河那边是牵牛星,这边是织女星。”上官指点着天上的繁星,对我一一解说。
牵牛星?织女星?
小时候听到过的凄美故事便瞬间浮现出来。当初听奶奶讲故事,每每听到王母拔下头上的金钗往织女身后一划,一条银河便滚滚而下,阻住了身后穷追不舍的牛郎这段,便心痛不已,恨王母毁人姻缘。如今这许多年过去了,银河依旧,牵牛织女依然只能迢迢隔河相望,甚是凄凉。
再美的爱情,也终未能得善终。一年只得在七夕相见一次,还需满城的喜鹊搭了鹊桥方可相见。
我不禁叹道:“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上官,你说这牵牛和织女都是真有其人的吗?”
“也许有吧。在人世时,总觉得传说中这些鬼啊怪啊仙啊狐啊谁都没见过,都是无稽之谈,只是世人的幻想而已。可一旦进入这个世界,才发现传言不虚。只是若真有其人,他们的爱情也真是太苦了!”上官也轻叹一声。
夜风渐起,竹海呜呜作响,随风被吹出一波又一波的竹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