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余光扫过,钟雨泽虽勉强克制着未说话,看着我对上官微笑,不禁满脸黑线。
灵修举着烛台道:“小姐,如今你回来真是太好了!公子就不用再去妖界冲锋陷阵了吧?”
上官看看灵修,笑道:“你这个傻孩子,打仗的事岂是这般儿戏,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的?”
灵修闻言,一下子将满面的笑意化作两道不展的愁眉,“这么说来,天亮了,公子还是要去讨伐妖界?战场上刀剑无情,岂不是还有生命危险?”
的确,上官本是文官,东征西讨并不是他份内之事。如今因我,他竟得披甲上阵,浴血奋战,若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啊?
上官似看出了我的心思,轻松笑道:“芰荷,别担心我,我告诉过你,这些年来无事,我也学了些兵法剑术,不会那么草包的!”
灵修见上官脉脉含情看着我,忙笑道:“公子,小姐,我们还是去屋里坐着叙话吧。院子里太黑了!”
上官闻言,抬头看看黑漆漆的夜幕,笑道:“芰荷,自你走后,我也没心情让圆月挂在夜空了。既然你回来了,就让它回到它原来的位置吧。一切都是你喜欢的花好月圆的样子。”说罢,一仰手,一轮银月便飞上了夜空。
黑色的夜幕被丝丝泻下的冷光一点点撒开。周遭的景物一点点在月光中显现出来,朦朦胧胧,美得那么不真实。
“我们还是坐在院子里赏赏月吧。”上官说着,完全无视了钟雨泽的存在,自然而然地走过来,牵了我的手,去竹椅上坐下。
月光下,我这才看清楚,就像当初我在的时候,小院里依旧照原样摆放了一张竹桌和四把竹椅。
钟雨泽半晌没有说话,竟似呆了一般独自傻傻地站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很是黯然。
我心内一痛,忙跑过去,牵着他的手,拉他在我另一边坐下。
上官脸上有一丝酸楚恰恰被我看在眼中。
灵修见我们三人围桌而坐,都默默然想着自己的心事,便乖巧道:“公子,小姐,你们都劳累了一天了,我去给你们沏茶去。”便逃也似地跑开了。
只有苍茫无际的翠竹在风中发出沙沙的摇摆声。
终于还是上官打破了沉默,他笑笑,拉了我的手,关切地问道:“芰荷,这几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你是怎么逃出妖界的?”
我缩缩手,他拉得很紧,手根本抽不回来。我偷眼看一眼雨泽。惨白的月光下他的脸色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