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像旁,斜阳下,身材高大,五官如刻的那人,不是马克又是谁?
“啧啧啧,芰荷,我觉得不对劲啊,之前提醒你,你还说你们俩之间不会有事。可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啊。你纵然落花无意,可人家流水有情。看来传言不虚,那日见你病了,拦腰就是一个公主抱,如今又来找你,可见马克心里眼里只有你没有她!”
“方波,你怎么也这么说?”我有些许的不满。
方波忙扬个眉,再吐一下舌头,“芰荷,不说了不说了,恐怕你们还有话要说,我就先走了,我还得去看一下高黎,最近他心情很是不好,总是莫名奇妙地发脾气。”
“噢,他不是参加成人高考了吗?成绩下来了?”我突然想起方波整个暑假都在帮他补课,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
方波听我问起,神色立时就有些黯然,长叹一声:“哎,一言难尽啊!晚上再慢慢跟你说吧。我先走了啊,你快去解决你的麻烦去吧!”说着,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那边,马克早已看见了我,却只是远远地望着我,静静地站在塑像旁,身边还竖着一把吉他。
我一边向他走去,一边心内忐忑不安。
上次在医院里,为了他与钟雨泽的兄弟之情,更为了堵住他已经到了嘴边的表白,我无暇顾及他的感受,几乎是将他撵走的,那时的他那么忧郁,似乎被我狠狠地伤了心,我一直有些内疚,总觉得自己欠了他好多的人情。
今天,我该怎么面对他呢?他会埋怨我吗?
金色的夕阳如霰,洒在他的身上,洒在英雄的塑像的身上,洒在我的身上,有一股梦幻般的朦胧的暖意。
看我走近,马克的脸上渐渐绽开一个笑容,甚是开心,“芰荷,你的身体都好了吗?我早上刚回来,打电话到医院,护士说你已经出院了,我有些不放心你,特意过来瞧瞧。你的身体果真没事了吗?”他蓝宝石般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的眼眸,似乎想一下看进我的心里去。
我笑道:“马克,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医生都允许我出院,自然不会有错的。”
他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关切,似乎想确认一般,很自然地伸出手,抚向我的额头,见我微微侧身,手臂在空中僵了僵,又快速地收回,如水的眼眸一黯,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依旧换上满面的笑容看着我道:“芰荷,你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没想到不经意间,我又小小地伤了一次他的心。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早已将他看作了一个好朋友,知道他会没心没肺口无遮拦地讲笑话,会在饭桌上和钟雨泽抢东西吃,会在餐后陪我在厨房清洗碗筷……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面对着我,他都会满面含笑。而在不知不觉间,我也渐渐习惯了他明亮的笑容。让他伤心,实非我之所愿。
我忙装作不经意被他的吉他所吸引,转身摸一摸乐器,手指随意在弦上一拨,吉他发出一串明亮的音节,我笑道:“马克,这是你带来的吗?你会弹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