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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长老马给席昔找了个临时师傅带一带。不是正式那种，教一下打扫方面的有用常识就好了。

“刘姐，请多指教。”席昔谦虚又客气。她已经换好清洁制服，戴着长胶手套，还有胶鞋，跟着刘大丽走向二十楼。

刘大丽年约四十五左右。身材那叫一个惨不忍睹。皮肤很粗糙，腰上有肉至少有三层，胳膊快赶上某些年轻小妹子的腿了。

“不用客气。”刘大丽豪气一扬手：“我跟你一个楼层。没别的窍门，打扫干净就行了。当然也不能磨洋工。男女卫生间最好限定在十五分钟之内搞定。走廊的话，至少要拖两次，一次用湿拖把，一次干拖把。二十楼是财会和行政在一起，白领小姐们最多。个个都踩着高跟鞋，稍不留神摔了，会怪罪到我们头上的。”

席昔认真听了，诚恳：“谢谢刘姐。”

“叫我大丽就行了。咱们清洁组有两个姓刘的。”

席昔懂她的意思，马上嘴甜：“好的，大丽姐。”

刘大丽很欣慰，觉得她很上道。

不过，对于她以二十一的年纪来干这份脏累差苦活，仍是不能理解。趁着单独一起，她小声又亲昵的凑近“小席呀，你给姐说实话，咋不去应聘办公室文员的工作，怎么挑了这份工呢？”

席昔微笑：“我读书少嘛。有自知之明，只能做这种没啥技术含量的工作。”

“这？倒也是实话。咱们公司，听说招人特别严格。稍微体面的职位不是硕士就是博士。”

“是呀，我听卓绰说了。应届毕业生都只能从办公室打杂开始。”

提到卓绰了，刘大丽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又好奇的用说悄悄话的语气问：“哎，对了小席呀。你怎么跟多宝鱼混一块的？”

席昔脸色微冷，淡淡：“偶遇。”

刘大丽到底中年人，吃过的盐比席昔吃过的饭还多，立刻察觉出她的不悦，觑着眼瞅了瞅，干笑：“这个外号其实还蛮体切的。她本人好像没什么意见？”

“她有。只不过，卓绰不想跟同事撕破脸就忍气吞声下来，并不表示她很乐意接受这个外号。”席昔纠正。

刘大丽恍然：“哦，原来是这样呀？我看她整天乐呵呵的，以为她不当回事呢？嗯，我以后注意不当她面喊了。”

席昔面上露出一丝笑意，能纠正一个是一个。

“谢谢大丽姐。”

“好的，到了。”

二十楼近在眼前，席昔站在光洁的走廊前，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丢人！凭正当劳动赚钱，堂堂正正。

“呶，这是卫生间。看你新来，就去扫女厕吧。男厕归我。动作快点。”

“哦。”

卫生间有角落放置清洁用具，扫把，拖把，抹皮水桶杂七杂八都有。

刘大丽站在男厕门外向里喊：“有人吗？有没有人？”

这个点，一般不太有人。但凡事总有例外，所以扫扫卫生的人总要先在门口喊几声给里头的人听到。

席昔憋口气喊：“有人吗？”

“有，等会。”

还真有蹲马桶的。席昔倒也不着急，先去抹洗手台。

洗手台比较宽，镜子也光可鉴人。席昔还是得按惯例抹洗。

正在拿抹布擦抹镜子，听到冲水声，随后门一响，高跟鞋踢嗒声在背后响起。

席昔抬眼，与一双美瞳眼在镜中不期而遇。

走出卫生格间的是个高挑平瘦的女人。化着妆，衣着短袖衬衣短裙，标准的办公室白领打扮。五官并不出彩。倒是那张尖嘴很搭眼。

尖嘴女人似乎一愣，大概没想到抹镜子的是个年轻姑娘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