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出其左右,就算是被禁足的燕王也多有不如!”司马乂沉吟片刻认真的道,“兄长既然发问,乂便实话实说不敢有半分隐瞒。本来宗室对汝南王寄予厚望,可惜,他太令人失望了,这份希望现在全变成了失望。”
如若不是汝南王司马亮懦弱,司马氏怎么会直接丢了中枢大权,看着杨骏在朝堂上表演?时过境迁,武帝殡天的几天时间的事情到现在都已经被捋顺了。
武帝死前把禁军交给了一向与杨氏不和的琅琊王氏王佑,王佑的态度目前不明朗,但是可以肯定他不会倒向杨骏这一边。汝南王的长子司马矩当时任屯骑校尉,麾下有好几千人,汝南王即使争取不到王佑的支持,也是有兵可用的。
可司马亮一言不合直接跑路,直接把洛阳丢给了太尉杨骏,可想而知现在的宗室是怎么看汝南王的!而当时国丧,诸侯王们全体出动到东门外去迎接楚王司马玮,洛阳城万人空巷,无数百姓也跟着涌到东门去瞻仰这位少年王爷的风采,那个时候楚王司马炜就已经是宗室认可的代表了。
“杨骏专权跋扈,连他自己的亲兄弟尚且容不下!却又是一个无才无德之人。”司马炜喃喃自语道,“先帝让他总领朝政,都督中外诸军事。他却自领假黄钺,录朝政,简直是不知死活,当我司马氏无人了么?”
司马乂心里一个激灵,直勾勾的看着司马炜,压低声音道,“兄长,你真的准备动手?可整个洛阳的禁军都在杨骏手中,外甥张劭为中护军。我们手中两个王府加起来不过千人,风险太大,以弟之想应当徐徐图之。禁军将校众多,杨氏为外戚,不可能让所有校尉归心,我们再多一点时间,拉拢到足够多的校尉,到时候一击得手。”
“你害怕么?”司马炜深深地看着自己的亲弟弟道,“要不想办法离开洛阳,这样我动手的时候也会安心,你我乃一母同胞,让你跟着我政变确实风险太大了。一旦出事,我也对不起母亲!”
“兄长,我绝不会走!虽然从没听说过什么,但我能看出来,杨骏对宗室极为忌惮。没有任何一个宗室身居高位,你和淮南王来洛阳,本身就是杨骏对你们在地方感到害怕。现在你和淮南王都已经到了洛阳,比之淮南王独自一人,因为我同时在洛阳的关系,杨骏对我们两人更加忌惮!”司马乂一边捋顺思路一边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杨骏其实没蠢到对我们两人视而不见的地步,所以我才想要慢慢的拉拢其他人。”
“你还是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喜欢和那些不值一提的军士在一起。”话虽然这么说,司马炜对弟弟的这番表态很是欣慰,但仍然摇头道,“拉拢人心非短时间内能达成目的,再者禁军校尉足足上千,人一多反而不美,人心不齐会坏事的。其实所需要的人并不是很多,但必须要同心协力发出致命一击。这洛阳禁军可是分成内外两军的!”
显然司马炜虽然胆子大,但却不是莽夫,早已经在这段时间观察出来了洛阳禁军的布置。十几万禁军是不可能都驻扎在洛阳城内的,分为内外两个部分,人多势众的外军不在城内。
“看来一旦动手动作一定要快,如果有宗室,短时间内我们还能对付内军,一点外军得知情况,我们就大势已去!”司马乂长叹一声道,“还是风险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