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什么罪过不罪过?自小便这般口无遮拦!玩笑归玩笑,当心冲撞了神明!”王绍言言语虽斥责,可眼中是乘不尽的娇宠。
谢蕖这才笑笑住嘴。他在她身旁坐下,只搂着她,微笑道:
“我的蕖娘,值得世上最好的。几个丫头罢了,也值得拿来打趣?我便是守着金钱银山,也尽供着你!”
虽自小长在一处,又做了几年夫妻,朝夕相对。蓦然听着他这番话,谢蕖亦不由得低下头,面上泛起一片潮红。
见她脸红,王绍言只兀自偷笑。
谢蕖看着伶俐,却是最亦脸红之人。幼时只当她年幼,脸皮薄。谁知大了,却比幼时更甚。
谢蕖佯装生气地瞥他一眼,又捶他一下,只嗔道:
“说那么些好听的,原是又等着笑话我!也不知是谁,从前还尽护着我呢!如今,却变本加厉地欺负!”
王绍言笑道:
“你呀!已是将要为娘之人,斗起嘴来,却跟个小儿一般。”
谢蕖得意笑道:
“我是小儿,我肚里的亦是小儿。嗯,如此,两个小儿了!”
她只比着二的手势,偏头看向他。
王绍言低头一笑,顺势握住她的手,又揽上她的腰,忽猛地靠近,只在她唇间轻轻一琢。
谢蕖霎时又红了脸,忙别过头去不看他,只低声抱怨:
“小时候也不见这等轻狂!”
王绍言遂轻轻将她搂在怀中,想起小时候,只觉时光匆匆。
那时两小无猜,何其天真自在。如今他得她为妻,更是何其有幸啊!王绍言想着,竟不觉溢出笑来。
他看向谢蕖,又道:
“有时见着七娘与三弟,便想起咱们从前的时候。”
谢蕖思忆起往事,亦笑起来:
“可不是么?前番三弟为七娘出手伤人,似此之事,你从前做的亦不少呢!”
“不过,三弟那小子到底欠道行!”王绍言摇头笑道,“这么些年,我看,七娘还是对他爱答不理的!”
“七娘这孩子,还不曾开窍呢!”谢蕖笑道。
她转头看一眼忙碌的丫头,忽见着案上折子,倒想起今日要问的事。
她只道:
“说来,你近日一下朝便回府中,是否会误了正事?我这里这么些丫头,确不必时时来的。”
“你是嫌我笨手笨脚,连丫头也不如了?”王绍言笑道。
谢蕖瞥他一眼:
“人家与你说正事呢!”
她指着案头折子,又道:
“那么些公务,也不见你看。”
“你便是瞎操心。”王绍言依旧宠溺地对着她,“户部那么些人,我不做,自有旁人做。可你的夫君,唯我一人,自然先顾及着你了。”
“这算什么歪理?”谢蕖又有些脸红。
“放心,”他安抚道,“户部还有你二哥呢!我偷些懒,只好烦他多担待。”
谢蕖拿他无法,也只得由着他。
而谢府这头,朱夫人刚复得掌家之权,又逢着谢蕖有孕,可谓双喜临门。
她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挑了个日子,便往王府看谢蕖去。
朱夫人是过来人,她的嘱咐自然是最要紧的。谢蕖也细细听来,皆一一记下。
因不见七娘,她遂问道:
“母亲怎不带着七娘来?上回女儿与绍言还说起,七娘与三郎,倒像极了我们从前的模样。”
朱夫人闻此,默了半晌,遂道:
“像你们?王家人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