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母后教训儿臣,儿臣心里也是高兴的。”钟宁御继续厚着脸皮与太后胡搅。
太后冷冷地瞪一眼他,便又叹了口老气神情沉了下来。
“老三呀,不是母后说你,你这脾气也真得改一改了,听说那御史台因为这奴才的身份能不能入秋闱这事儿被你贬了官外放了?”
“母后,这你可冤枉儿臣了,那可是皇兄的旨意,我可没有这个权利。”钟宁御脸上的笑容敛了些,也只是笑的不那么肆意了而已。
“你皇兄还不是顾着你的颜面。”太后顿时声音有些提高了,似乎这心里真的是不高兴了,刚还垂着的眼睛这会儿也对着钟宁御冷了几分,“有时候你也不能太让你皇兄为难,哀家现在还有这一口气,还能替你规劝着点儿皇上,也能替皇上看着你,可万一哀家不在了呢?你总不能还跟现在一样事事由着自己性子?”
“是,母后教训的是。”钟宁御看太后确实有几分火气了,便也不敢嬉皮笑脸地呛着来了,忙耷拉着脑袋认起错来了,“儿臣一定改,还望母后长命百岁,好好护着儿臣,至于那周瑞成,确实也是一人才,还是可以为朝所用的,既然母后也觉得有违祖制,那秋闱之后,将他外放就是了,竟也惹得母后大动肝火。”
太后又瞪他一眼,也不再说什么了,她这个儿子啊,在她面前总是跟个小孩子一样,她说什么倒也是都听的,只是这个事儿听了,下个事儿她若不拘着他,他便还是一个德行,她现在也是身体不济懒的管了,三十多的人了,也应该有分寸了,这事儿若不是皇上特意又跟她提了提,她也是不打算再管了,毕竟前朝的事儿也不该她管。
“母后喝口茶歇一歇,儿臣有什么不对的,您慢慢说就是了,儿臣一定都听母后的,至于前朝的事儿,儿臣一切都听皇兄的,母后放心,儿臣断不敢越了规矩。”
钟宁御规规矩矩地起身伺候了太后一杯茶这才又落了座,对太后依然的笑言哄着。
“......儿臣只要好好的侍奉母后就行了,要不,儿臣接母后去儿臣府上住些日子,您也好出去散散心......”
太后顿时冷笑一声,故意板着脸嗔道:“哀家去你府上还能散心,都不够哀家闹心的。”
这一说到钟宁御这府上,又引得太后是一大段的数落。
“......你说你,三十大几的人了,到现在除了瑾云与瑾萱连个小世子都没给哀家生,秦氏多好的人儿,今年也才二十六吧,身体也好好的,若不是你冷落,这几年何至于不能再生个一儿半女的,你说你......”太后提起钟宁御的家事,是连连的唉声叹气,“当初你皇兄由着你把婚事拖到了二十几岁,你说你看上了枢密使家的嫡孙女,你皇兄硬是把才十六岁的秦氏与你赐了婚,这可是你自己挑的自己选的,你倒是好好待人家啊,好好过了几年?你府里添了多少个侍妾?”
钟宁御也学着太后叹了一口气,他倒还委屈上了,巴巴地望着太后辩解道:“儿臣好不容易娶回家的王妃自然会好好待她,儿臣府里添的女人再多不也是侍妾,连个侧妃都没有,连孩子都没资格生,这还不叫好好待她?”
“你当哀家真不知道呢?”太后对钟宁御又没了好脸,“当初你在秦氏有孕时就添了侍妾,枢密使一气之下便告了老,这事儿我就不跟你论了,秦氏生了瑾萱没多久,你当众罚她在你书房门口跪了一个时辰,这事儿有吧?那秦氏在秦家那也是掌上明珠一般,娇气了点儿也是情理之中,好歹也是王妃的身份,你何至于那般给她难堪?这几年你对秦氏更是冷落,你以为哀家真什么都不知道呢?”
“是,母后教训的是,儿臣这脾气以后一定改了。”钟宁御还是一贯的认错态度。
至于他心里的秦氏,那些年的确太过娇惯了,或许是因为年龄小,或许家里太宠了,他倒也喜欢女人在他面前撒娇使个小性子,但得有个分寸,秦氏就是太没有分寸了,这些年他才会冷落了她,不过这两年秦氏倒也学会了温婉娴静,只不过他好像对她没有了太多的心思。
“行啦!你回吧!秦氏还年轻,世子还是嫡出的才行,记着,赶紧生个小世子才是大事,你也不想哀家见了你父皇没法交代吧?”
“是,儿臣知道了!”钟宁御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