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总便笑道:“好,这个程序设计的好,不然等最终的判决结果出来,起码得等个一年半载的,又要耽误我们多少时间呀!”
薛主任说道:“可不嘛,不能老跟他们这么耗着。”
回所的路上,薛主任问另外两个女孩子:“你们觉得冯总这个人怎么样?配得上咱们的郑律师吗?”
常涛先笑道:“敢情!据我看,富富有余。”
颜薇叹息了一声:“哎,我要是薛主任的徒弟就好了。郑部长,
我真嫉妒你。”郑洁听着颜薇又叫自己部长,心想,你就给我装吧。
常涛又好奇,说这个冯总条件这么好,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冯总当然是有过女朋友的,还维持了12年之久呢。不过,冯总
的女朋友已经去世了,在两年前。说起来,冯总还是个情种呢。
冯总今年33岁,比郑洁大6岁。冯总跟他的女朋友本是大学的同学,彼此都是初恋。大学毕业后,他们去了同一家房地产公司,不过因为是上市公司,在全国各地都有项目公司,所以两人被分到了不同的城市,冯总就来到了本市,而他的女朋友却留在了北京。好在两个城市相距不远,周末可以相聚。这样聚少离多的日子持续了三四年,两人便想稳定下来,于是双方家长见面,开始谈婚论嫁了。恰在此时,女朋友却得了尿毒症,一病就是好几年。期间冯总也想赶快把婚给结了,以对他们双方多年的情意有个交代。可是女朋友死活不同意,一心怕是连累了冯总。冯总也执拗,索性申请总部调回了北京,好方便照顾女朋友。这样,又坚持了几年,女朋友见冯总根本就没有离开她奔向新生活的意思,自己的病又好不了,痛定思痛,便趁冯总出差时,自己一个人去了凤凰古城,静静躲在一个小旅馆里。一个每天都需要透析来维持生命的人,断了医治,没几天就去世了。她是活活儿把自己给憋死的,可见赴死的决心之大。她之所以选择凤凰古城作为自己人生的终点,因为那里是冯总的老家。
三个女孩子听得热泪盈眶的,一路讨论着冯总和他的前女友。
要说,冯总和郑洁真的很般配,都长情,也都经历过生死,可以相互治愈。起码薛主任是这么认为的。
很快就回到了律所。一进门,就听到了吵闹声。循声看去,只见那个老丁,正堵在张眉主任的办公室门口嚷嚷呢。所里的律师们明明都在呢,却也没人上前给劝解一下。
薛霏皱着眉头走了过去,说道:“都注意点儿,这里是律师事务所,不是菜市场。”
老丁对薛主任还是忌惮的,听薛主任这么说,立刻老实了,想想又不甘心,便对薛主任说道:“薛主任,您给评评理,有张主任这么办事儿的吗?收费30万的案子,活儿都是我干的,却只给我提了3000块!”
老丁说的这个案子,薛霏当然是知道的。当事人是大主任的一个朋友,大主任本来是要交给薛霏办理的,但是因为需要去外地开庭,薛霏和郑洁的日程排得有点儿满,安排不过来,便跟大主任建议,不妨交给张眉试试,她不是总抱怨没有大案子做吗?大主任便去问张眉,张眉乐不得的呢,赶紧答应了,还跟大主任说:“老陈你就瞧好儿吧,我30来年的律师可不是白当的。”
案子到手后,张眉却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建筑工程的案子,毕竟没做过。张眉就去找小丁,让小丁跟着跑跑腿儿。其实张眉是知道,小丁跟郑洁走得近,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让小丁去问郑洁。就这样,案子是对付完了,就剩下分成了。按惯例,30万里面,有大主任的15万,另外15万是承办律师平分。就算不平分,最少也得给人家具体承办的“小律师”20%,可是张眉只给老丁3000元,才2%。老丁本想着通过这个大案子,能赚个5、6万的,那就相当于十几个刑事案件的收费了,可是呢,最后到手却只有3000元,距离预期差得太远了,难怪老丁要闹了。
薛霏懒得听他们师徒俩的这笔糊涂账,说道:“有什么算不清的,娘俩儿关起门来说,要不就出去说,马路对面不就是咖啡厅吗?这么当众大呼小叫、锱铢必较,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