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之韵差点被凌云夜这俩字吓死,怎么这个凌云夜和他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啊?!
是不是有点太亲切了?!
哎?!被这么一刺激,顾之韵也没空再琢磨他之前对凌云夜的偏见了,僵硬着手臂将邪九凤给的信函递到了凌云夜怀里,后者将砂锅往陵十三的账台前一放,修长如玉骨般的手指挑开信函,邪九凤那熟悉的娟秀
字迹映入眼帘——白溪镇。
顾之韵发誓,他从前只觉得女人翻脸如翻书,却不想有朝一日,他竟会在一个男人脸上亦看到了如此情景。
前一秒还勉强能算是和颜悦色的凌云夜,下一秒桃花水眸之中瞬染了一片阴鸷,以至于悄咪咪从后堂摸出来的凝玉与司言一瞧凌云夜这架势,下意识的抖了两下。
凝玉、作为一个堂堂登仙道的上仙,此时只想抱着司言瑟瑟发抖,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同他家主子解释、邪九凤是如何用她精湛的演技,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这件事。
“凝玉。”
凌云夜的语调很轻,可其中凌然的寒意,却慑得在场所有人为之一冽,被点名的凝玉更是抖似筛糠,哆哆嗦嗦的凑到凌云夜身旁,话都说不利索了:“主、主、主子、您、您、您、您吩咐……”
“白溪镇,去查。”
将邪九凤那张简单的字条交给凝玉,凌云夜身型一晃,室内哪里还有他的影子,顾之韵惊得眼眸瞬睁:“他人呢?”
陵十三司空见惯一般拨弄着账台上的算盘,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捉媳妇去了呗。”
再说邪九凤这边。
邪九凤在往白溪镇府衙之前,先在镇上转悠了一圈,被留在镇上的,除却行动不便的老弱,便还有一两个与顾大娘同样脉象的痨症病患。
邪九凤越想越奇怪,这些人的脉象在她看来无非就是积劳成疾,气血亏损,可留在他们身边照料的子女却都说这些病患之前身体硬朗,从未积劳,又怎会一夜之间突然病急了?
“庄主您看,这白溪镇的活人也捉的差不多了,不知邪三小姐这身子,可有起色?”
正当邪九凤将身型隐在白溪镇府衙后堂房顶时,却见白溪镇的知县正簇着一个男子。这男子一头暗红长发,未绾未系的披散在身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瑰色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了几分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日轮一照,微微散
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邪九凤瞧见,差点没一瓦片拽过去。
就这非主流的洗剪吹娘娘腔,还敢冒充她家阿夜?
活腻了吧他!
那个假凌云夜眼眉一沉:“凤儿的身子并非那么容易便能调理好的,之后,可能还要麻烦苟大人了。”
“哎哟,庄主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您放心,能为您办事,那是下官一生的荣耀!”
邪九凤在房顶上翻了个白眼,那个苟大人还真是长着一双铝合金狗眼,她家阿夜可比那个冒牌货好看多了。“喂、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