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歌看了顾清城一眼,顾清城却只管笑,半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宫九歌不由磨牙,想说什么,已被妇人拉着进了院子。
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正中是一口水井,用密密的葡萄藤搭了架子,很是清凉。架子下放着两张竹编躺椅并一张四方小茶桌。
一个男人站在藤架下,与妇人差不多大的年纪,剑眉英挺,颇有些铮然之气。
“张叔。”顾清城笑着打招呼。
男人哈哈大笑,“你小子有多久没来我这儿了,今儿个留下来,陪张叔喝几杯……”
一眼看到妇人拉着一个女孩儿,眼睛就是一亮,“这是你女朋友?长的可真标致。”
宫九歌看顾清城,顾清城笑着介绍二人,“这是张叔,这是雪姨。”
又侧眸朝宫九歌一笑,“这是九歌。”
声音温凉,笑容和煦,笑意深达眼底,没来由的,宫九歌心中一悸。
夫妻两人准备了许多吃食,席上拼命给宫九歌夹菜,宫九歌虽有几分不适,更多的,却是心底鼓胀的暖意和渐渐褪下的防备。
除了两位好友与宴清,自爸爸去世,已经很多年没人这样待她了。
“九歌,多吃点,瞧这孩子瘦的……可别学那些人减肥,太瘦了对身体不好……”
“来来来,九歌,尝尝张叔做的醉虾……”
“城小子,还不赶紧帮九歌把虾壳给剥了……”
顾清城侧眸看宫九歌,宫九歌将盘子往他手边推了推,眸底掩饰不住的笑意,娇嫩的容颜在这一刻如百花绽放,妖艳动人。
顾清城的眸色蓦然深邃起来,薄唇轻勾了一个弧度,真的接过宫九歌的盘子低头剥了起来。
宫九歌愕然。
只是,宫九歌到底没吃到顾清城剥的虾,因为邱宝怡打电话喊她回家,一如既往的说完话就挂电话,不给宫九歌片刻说话的机会。
两人辞别张叔、雪姨,一路上了高架桥。
宫九歌在一个路口下车,想了想,对顾清城道,“对不起,害你没有吃好饭,改日我再请你。”
“不会像早上一样赖账不负责?”
霓虹灯下,顾清城的眸色被点点碎光遮掩,宫九歌看不真切,却从男人的声音里听出笑意,不由轻哼一声,“顾少不脱裤子,我怎么负……”
呸!
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宫九歌忙顿口,瞪着眼前使坏的男人。
顾清城低沉一笑,音色暧昧,“宫小姐的意思是,我脱了裤子,你就会负责?”
负你妹的责!
宫九歌转身疾走几步,拦了出租车就走。
她是魔怔了,才会觉得在张叔、雪姨面前表现正常的男人其实没那么猥琐,白白又被他调戏一回。
顾清城忍不住哈哈大笑,跟着出租车将人一路送到宫家,才掉头回自己住的地方。
……
邱宝怡等在客厅,见宫九歌回来,脸色不好的说了句,“跟我回屋。”
甫进门,房门未关,就被邱宝怡重重扇了一巴掌,宫九歌踉跄两步,扶住门框才稳住脚步,脸上立刻火辣辣的疼起来。
“你知不知道盛少爷在家里等了你一晚上?你拿的什么乔?!装的什么清高?!真以为自己开了个小破公司就是有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