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珞瞧瞧打量赵洞庭,他在琼州早听闻赵洞庭在碙州和雷州做的那些事,如今见到皇上虽然年轻,却果然英姿勃发,自信从容,心中自然难免有几分激动。
年少时就能有这般神态的,绝非常人,他心里只不住地道:“皇上果真有天人之姿。”
还别说,赵洞庭身体恢复以后,眉清目秀,眼中神光凝聚,的确长得极是俊俏。
待君臣各自坐下,赵洞庭才又出声,“赵大人,现在琼州的情况如何?”
旁边麻衣青年坐在地上,扣着眉头深思,谁也不理,连瞧也未瞧赵与珞几眼。
赵与珞狐疑地打量了麻衣青年两眼,然后作揖道:“回禀皇上,现在我琼州共有大军八万余,其中守军两万,澄迈、文昌、临高、乐会各五千,以防乱民为祸。其余六万军马尽皆驻扎在琼山县和感恩、英田两栅,随时可供皇上调遣!”
虽然同属下州,但琼州有五个县,地盘也比雷州大,又要对付乱民,兵力自然不是原来的雷州可比。
赵洞庭轻轻点头,有琼州六万军马,再有黄龙禁军三万,共九万人,吞掉海盗和那些元军应该是够了。
“九万军卒兵分三路,三万黄龙禁军联合两万琼州军埋伏于琼州府海湾西岸沿线,另着两万琼州军备好战船,只待敌军全部进入海湾,立刻断其后路。剩余两万琼州军百人为伍,布置在海湾南岸及东岸各处,防止敌军登岛逃窜,此战必然能将敌军全部歼灭!”
坐在地上的麻衣青年冷不丁开口。
赵与珞脸色古怪起来,“皇上,这位是?”
麻衣青年看起来实在是太另类了。
赵洞庭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才好,摆摆手道:“你权且当他是朕的军师。”
然后也看向麻衣青年,道:“你怎么断定敌军就会从铺前湾进攻呢?”
铺前湾是琼州府衙旁侧的一处海湾,海水延伸进来极深。
麻衣青年自信道:“他们想要以火速占据琼州,势必只能直捣黄龙,而从铺前湾登陆,是最快的捷径!”
赵洞庭闻言稍作沉吟,咬牙道:“好,赵大人、柳弘屹,那你们两便这么安排!”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元军的动向都被这麻衣青年算准了,赵洞庭不介意再听信他的话。
若是整个战局真如他所料的发展,那自己可谓是捡到宝了。这家伙绝对是个战术专家。
赵与珞闻言有些迟疑道:“皇上,我军如此调兵遣将,元军探目定会发现,到时候只怕会调整策略啊!”
“呵。”
麻衣青年露出轻蔑之色,“元军岂会草率进攻,我料他们进攻之前定会鼓动乱民攻袭琼州各地,我们只待乱民作乱时再调兵遣将,且同时命令各地军卒严守海线,不准任何人出岛,元军探目即便是要出岛,也得绕到乱民的地盘去,来不及给敌军报信,他们到时候再想改变方针也是难了。只要乱民作乱,他们势必只能依着计划从铺前湾进军。”
赵与珞瞪着眼睛,想他堂堂琼州安抚使,竟然被这小小青年给鄙视了,只是生气,却也不知如何反驳。
“好!”
赵洞庭掷地有声道:“赵大人,那你密令各县各军做好准备,防范乱民侵袭。”
赵与珞只得拱手,“臣赵与珞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