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她的脸。

她的脸不是这样的。

若是果真如檀悦所言那样，留了疤，以后她该如何是好？

“来人！”香姨娘厉声大喊着。

耳房中的丫鬟快步走了出来，在香姨娘跟前跪了下来。

“去，去给我请大夫！大夫！将李御医请来！现在就去！立刻！马上！”

丫鬟急急忙忙应了，快步出了屋。

香姨娘抬起手来，想要碰触一下自己的脸，却又不敢。

半晌，才紧咬着牙关，将桌子上的茶盏拂落在地。

檀悦，檀悦，檀悦！

那个小贱人，竟敢如此害她。

定然不能饶了，莫要叫她抓住了那小贱人，不然，定要叫她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檀悦并未走远，只隐在香姨娘寝屋的房顶之上，见着香姨娘这般癫狂模样，嘴角亦是翘了翘，只伸手摸了摸狐生的脑袋：“走吧。”

回到牡丹院，还未进屋，檀悦的脚步便停了下来，只转过头看向狐生，两人目光一交汇，便都明白了两人眼中要表达的含义。

屋中有人。

檀悦的手猛地紧握起来，灵力在手中汇聚，正准备冲进去，却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不进来？”

檀悦刚刚汇聚起来的灵力一下子便散了，眉头一蹙，抬脚进了屋。

顾子衍。

“国师大人当我这地方是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我一个未出阁女子的闺房，国师虽然是出家人，可是也应该避忌几分吧？”

顾子衍正坐在桌子旁，手上竟还捧着一盏热茶，听檀悦这样质问着，却也没有作声，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才神情清冷地道：“你这茶，不仅不是什么好茶，还是两三年的陈茶了，不怎么好喝。”

“……”檀悦眉头蹙得更紧了一些：“我并未要请国师喝茶，我这处地方小，也没有什么好茶，还请国师莫要来了。”

顾子衍听檀悦这样说，才抬起眼来望向檀悦：“你讨厌我？”

“你我相交不多，谈不上喜欢讨厌，只是国师肆意擅闯别人闺房，本就不是君子所为……”

“我本就不是君子。”顾子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你是怕影响你的闺誉？”

顾子衍眨了眨眼，目光落在檀悦的脸上，似乎带着几分好奇：“我瞧你屋中也有镜子的啊？你素日里难道不照镜子吗？”

“什么意思？”檀悦眉头紧蹙着。

顾子衍眼中闪过一道揶揄，嘴角忍不住地翘了起来：“只是在想，若是檀小姐平日里喜欢照镜子，应该知晓自己是什么模样，就檀小姐这副样子，哪还有什么闺誉可言？即便是闺誉清名，只怕也没有人会娶。”

“……”

这是在说她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