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方谨言回屋的时候,关静萱正在给嘟嘟缝小衣裳。
想起当初那个布料染了太多的血,终究没成荷包的荷包,方谨言忙出言阻止,“阿萱,你怎么自己在做这个了?这样的事,交给府里的绣娘就是。”
“我知道府里的绣娘手艺比我好很多,但这是我这个当娘的,对嘟嘟的一片心意。”
听关静萱说这话,似乎有些生气的意思,方谨言忙解释,“不是,阿萱,我不是嫌你女红差,我是怕你伤了手。府里请的绣娘本来就是做这些的,不然咱爹不是白花那么多银子了吗?”
“哪那么容易伤手啊。”一句话刚说完,关静萱就给自己来了一下狠的。
她哎呀了一声,手指已经被方谨言抓住,塞进了嘴里。
“你干嘛呀,我刚给嘟嘟换完尿布,还没来得及洗手呢。”
闻言,方谨言的动作一顿,关静萱的手指是继续含着也不是,马上吐出来也不是。
关静萱很快笑了出来,“逗你的。”而后抽回了自己的手,随意捏了几下,“没事,一个小针眼,马上就能好的。”
方谨言坐到了关静萱身边,给她搂进了怀里,“阿萱,这些事,你真的都不必做,我娶你过门,是让你来享福的。”
关静萱嘴里说,“听你哄我。”嘴角却泛起甜蜜的笑容。这话,她还是很受用的。
“对了,刚才默语过来,是谁来找你啊。”
“额……是一个过去认识的人。手头紧,来找我借银子的。”
“哼,咱们方少爷果然是以大方闻名四方城的。银子多,还大方,怪不得方少爷您朋友遍天下呢。”
“阿萱你放心,我没借银子出去。把他打发走了。我可是娶了亲的人,既要养阿萱,还要养嘟嘟,哪儿有多余的银子能借给别人啊。”
“你知道就好。”方谨言过去认识的什么人,关静萱问都不想问,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几天之后,潘小柔兴冲冲地找到了潘大力,“哥,你的机会来了。”咱们的机会来了。
几个月不见,潘小柔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身上穿的虽然不是绫罗绸缎,但也比原来跟着段瑞年好上太多,就更不要提原来在村中的粗布衣裳了。
潘大力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潘小柔眼角多出的细纹,而是她手上的赤金镯子,和头上的赤金头面。
“你回来了,进屋说吧。”
自从离开村子里之后,两兄妹聚少离多,每回相见,潘大力定然都是要问上一句,她是不是安好的,今天,潘大力什么都没问,潘小柔有微微的不适应,而后便又释然,毕竟这回,分开的时间有些久了。
“哥,你最近还好吗?”最终,还是潘小柔先问出了这句话。
若是往常,潘大力就算不好,也会说好的。但现在,他已经变了,变得太多,一天变上一点,以致于他并未发现自己的改变,“不太好。小柔啊,哥看着,你过的还不错?”
“我?”潘小柔说不出上来,她现在算好还是不好,赵爷,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色胚,她咬着牙陪过他一夜,他还嫌不够,想要纳她为妾,她可没想给这样只能当做踏脚石的人为妾。于是想了个怕他夫人妒忌她受宠会加害于她的说法,给赵爷做了个外室。
外室,于有情有心的女子来说,是一个很伤人的身份,但于随时想要摆脱赵爷的潘小柔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她住她的宅子,赵爷只是进出。到了时候,她拍拍匹股走人,谁能证明她曾经是谁的谁呢?进了府可就不同了,进去容易,出来只怕很难。
“……我就给他做了个外室,好在,赵爷对我还算大方。”
若是从前,潘大力定然是要骂潘小柔不知羞耻,自甘堕落的,但今天,他只是盯着她手上的赤金镯子,盘算着能换多少银子,是直接给明月送过去,还是再去赌场搏一搏运气。运气好的话,一个金镯子就能变成两个,两个立马就能变成四个,在潘大力想到十六个金镯子的时候,潘小柔打断了他的思绪,“哥,你在想什么呢?我和你说话,你也不回。”
“啊?你刚才说什么?”
“我刚才说,我求了赵爷很久,才给你寻了个在贵人跟前露脸的机会。你可得好好表现。”
“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