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地,我听见了一个声音,“咔嚓!”
霍然醒来。
全身顿时可以动弹了。恐惧的我转动着自己的头,左右的身侧哪里有什么人!房间的灯是亮着的,我记起来了,自己是在看书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的。刚才,我真的被魇住了。
也许是开着灯的缘故,才使得自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我心里想道。
从医学的角度上讲,梦魇的产生多半是睡觉时被子盖住了嘴鼻,或者是把手压在胸部所引起的。人在睡眠时,心和肺的活动能力相对减弱了,所以,当嘴和鼻孔被被子挡住或胸部受到压迫时,就感到心脏活动受到阻碍,呼吸困难。这种来自外部的刺激很快传到大脑皮层,便引起不正确的反应,于是,梦魇就产生了。有的人在梦中看到鬼怪扑在自己身上,张牙舞爪,要吃掉自己似的,于是想挣扎,想喊叫,但是大脑指挥手脚肌肉运动、发声的部分,却还处于抑制状态,所以梦里想挣扎,手脚却一动也不能动;想大喊大叫,却一点声音也喊不出来。此外,有的人患了某些慢性疾病,如慢性扁桃体炎、慢性鼻炎、慢性支气管炎等,这些疾病常常发生呼吸不通畅的毛病,因此在睡梦中,也容易出现梦魇的情况。
但是我知道,自己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有心理上的因素。我记得清清楚楚,在梦魇发生的时候我不住在叫喊着“陈圆,帮帮我……”
人在醒着的时候是靠理智支配着生活的,因此,心理上的创伤便被理智抑制着,难以尽情倾诉,而当人进入睡眠状态时,理智便失去了它的权威性作用,意识被弱化。潜意识登场亮相了,梦者内心的心理创伤便借助恶梦而尽情表现了出来。
这就是噩梦的本质。我的心理上是受到了伤害的,我分析,噩梦中的那两个人应该分别是赵梦蕾和苏华。我对她们都有着内疚,甚至对她们的逝去还有着一种恐惧。应该是这样。
我觉得梦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梦中我竟然去向陈圆求救。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要知道,潜意识里面的东西是一个人最最真实的思想。陈圆,她能够帮我什么?
膀胱里面被尿憋得厉害,我觉得是自己最近太过放浪形骸造成了肾虚的表现。即刻起床去到洗漱间,畅快淋漓地小便完了后回到床上准备继续睡觉,猛然地,我发现陈圆睡着的那个病床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我已经站在了陈圆的面前,已经骇然地发现自己眼前的这张病床出现的异常了——病床下的一只轮子掉落了,病床朝一侧歪斜着。猛然地想起自己在梦中听到的那一声“咔嚓”声,难道……
我不相信鬼神,但是完全相信意志的力量。所以,我很怀疑自己在梦中已经与陈圆心灵相通,或者是陈圆感受到了我的恐惧。或许她在我的做噩梦的时候曾经醒来,于是在挣扎的过程中造成了病床那只轮子的损坏。虽然这种猜测太过匪夷所思,但是我心里却只能如此去分析。
我看着她,她沉静如故,我伸出手去轻抚她瘦削的面孔,冰冰的感觉在我的手心里面,早已经没有了从前的那种丰腴、柔嫩,“陈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你很担心我,你知道我刚才在害怕。可是,你为什么又睡过去了呢?你睁开眼睛来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
她没有任何的反应。我觉得自己仿佛还是在梦中。不过,刚才的那种坚信依然存留在我心灵的深处。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她,我是多么的希望奇迹能够马上出现在我的眼前啊。可是,一切依然如旧。
我开始迷信起来。因为我觉得唯有迷信的理论可以解释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件事情。
花费了整整一个月才做完了所有的动物实验,将数据交给丁香处理后的结果让我感到十分的满意。也就是说,动物实验的结果完全达到了实验要求,更进一步地讲,郑大壮设计的那台仪器完全有可能用于医疗方面。现在唯一缺乏的就是临床实验了。动物实验是基础,临床实验是关键。
现在,我可以写出论文去发表了。
不过,我现在面临着一个很麻烦的问题,因为章校长是这个课题的第二负责人,接下来我必须去面对他。虽然在论文完成后他仅仅是署个名罢了,但是论文必须要提交给他过目才行,而且如果论文要在国家核心刊物发表的话,他的签名推荐非有不可。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即使再尽力去回避也是始终摆脱不了的,也许这也算是冥冥中天意中的一种吧?
很长时间没有去和周围的人联系了,但是我知道所有的信息——
我家乡那个项目的贷款已经落实了,目前项目进行得非常的顺利。前些时间我给父亲通了电话,从通话中我就完全感觉到了他心情的愉快。这就够了,我对此已经感到很高兴了。
常百灵很久没给我打电话了,我也没有主动去和她联系。其实我这也是一种故意的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