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睡我,怎么就变成了我睡他。
望着他笑起来:“江先生如果还有需要的话,请预约,今天就失陪了!昨晚,就当是你帮我救了许叔的报酬!”
他听完一拳打在床垫上:“早晚死在你手里。”
我头一扬,给他一个微笑,夺门而出。
除了酒店大门我才觉得寒风刺骨,原来冬天已经过来。
我尽量不去想傅瑶是不是平安,毕竟江汓的老婆孩子都在医院的时候,他还跟我在床上风花雪月。
所以,他是没心没肺么?
打车回到红馆,一进门就看到黑着脸的蒋蔚然。
他身上还有伤,脸上也挂着彩,但是表情特别骇人。
我刚进去,他便站起来面向我。
“去哪儿了?”
他难得有这么霸道的一面,尤其是在我面前。
“我去处理许叔的事情,许叔呢?他怎么样了?”我把视线瞟向别处。
蒋蔚然走过来,手指摸了摸我的脖子,他笑:“妞,昨晚跟谁在一起?”
突然反应过来,大概是江汓故意留了吻痕。
霎时间,我只觉得心里了有愧。
他浑身是伤醉睡在床上,我却出去风花雪月春风一度。
我这样,跟江汓有什么区别。
“你去找他帮许叔?”蒋蔚然的手在我脖子上摸着,动作很轻,却让我的羞愧无处遁形,“你就这么爱他?他都结婚了,孩子都快出生了,你还愿意跟他……”
蒋蔚然的喉结动了动:“我等你那么久,事事依了你,连你手指都不舍得多碰一下,你一句话,说不喜欢我打架,我宁愿挨打到倒下,也不想让你讨厌,江荼蘼……我就差给你我的命了!”
他不是没有戾气的,而是在我面前他收敛了锋芒。
“你伤口还疼不疼?”我忍着委屈问。
难道我不想摆脱江汓么?
我自愿要跟他睡么?
真的没有,天知道不会有人会想要跟自己的仇人恩爱,尽管我爱他。
可事实上,我的心智指引我,控制不了要跟江汓走。
以前我以为自己的爱好是画画,现在我才明白,我的爱好是江汓。
对,别人爱花爱草,爱蹦极爱画画,爱音乐爱舞蹈……
而我的爱好,是江汓。
听到我的关心,蒋蔚然眼中起了波澜。
他看向别处一秒,然后又恶狠狠地看着我:“你别特么以为关心我,我就不生气!这次不行,你说什么都没用,我不原谅你!”
其实,他的语气已经软了下去。
我看到他鼻尖都红了。
其他兄弟都看着我们,我怕他太难堪,所以抓住他手臂:“然哥,别生气了,好吗?我……给你吃薄荷糖,行吗?”
然后我拉着他到了后院,又进了后院的休息室,里面的桌上长期放有薄荷糖。
剥了一颗给他。
他盯着我,鼻尖越来越红。
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哄他:“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蒋蔚然,我和江汓是不可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有的时候,人真的没办法万事如意。”
蒋蔚然的眉心动了动:“对,所以……我气我自己不能让你万事如意!”
他把糖吃在嘴里,顺手把我抱着:“我希望你万事如意,希望你事事顺心,我是在生自己的气,气我没有能力让你风平浪静。小荼蘼,画室弄好之后,你就待在画室好不好,天天画画,不要再参与红馆的事情。大嫂永远是大嫂,但是我的小荼蘼不要再经受风吹雨打了,好吗?”
我眼泪一下子出来的。
有时候很羡慕铁石心肠阅尽千帆的那种女人,至少让让她们不会哭。
我没出息,我只会哭。
……
过了一些日子,钟楚楚抱着饺子回来了,包子亲自下厨做了好几桌饭菜,请弟兄们具备痛饮。
蒋蔚然在饭桌上发言:“喏,我们红馆的人注定一生不平凡,饺子刚刚下出来……啊不,生出来的时候,就出了点事,但挺过来了,就说明咱红馆的人个个牛叉!”
他语气特别牛气。
所有兄弟都跟着大笑,说红馆的人个个牛叉。
呵……
“大嫂,这次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闺女说不定不会这么容易回来,我敬你一杯!”包子很利索。
他当了爸爸之后,不比以前那样毛躁,实在了很多。
可惜,他并非钟楚楚的良人。
我起身举杯:“不用道谢,我也给大家添过麻烦,何必客气。我只希望,你,你们,能进最大最大的能力,帮着然哥,让他别这么辛苦,也让你们自己,过得更好!”
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知道,他们终究渴望稳定。
可是这样的环境,注定稳定不了。
我愿意陪蒋蔚然到他稳定,然后找一处地方,孤独终老。
现在,我不想忘恩负义。
江汓结婚了,江家我回不去,蒋蔚然正在路上,红馆我离不开。
我应该只适合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了,就不会给他们添麻烦。
蒋蔚然及时搂住我肩膀:“说什么呢你,小妞,你作为大嫂要威风一点,竟告诉他们我不行么?我是男人,我行!我不打架也行!等着吧,无论你想穿金戴银还是想闲云野鹤,老子都能做到!时间问题!”
所有弟兄全都笑着鼓掌。
蒋蔚然脸上的酒窝,迷人万分。
他是最好的蒋蔚然,他值得更好的姑娘。
也是那日,蒋蔚然告诉我,说傅瑶的孩子没事,没有风险,也很平安,大概过不久就会出生了。
听得呆呆的,心里了有些木木的疼。
江汓的孩子,长得会不会像他?
不得而知……
————
那日之后,红馆风平浪静了一些日子。
商场正式运作,蒋蔚然才二十一二岁,年轻有为。
但,再厉害的人,也会风波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