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就坐在休息区,吃着甜品,近距离看江汓和罗局两人玩高尔夫。
我见过江汓提枪骑马的英姿,也明白他举手投足都是飒爽。
他玩高尔夫的时候,动作虽然随意,但每一步都非常到位。
我不懂高尔夫,但我懂要让每一杆球都进洞,无往不胜,简直是到了被膜拜的程度。
之前跟着罗局的姐姐过来坐在我旁边,冲我一笑。
我一愣,放下甜品也回她笑。
“你跟江总多久了?”她看起来平易近人。
我想了想,答:“五年……快六年了吧。”小姐姐顿时瞪大眼睛,然后低笑起来,眼神有些暧昧:“难为你了,江总是出了名的难伺候。”
我瘪嘴,继续吃甜品:“嗯,是挺难伺候的,一天到晚瞎折腾,根本不听劝,一劝还发火。”
小姐姐脸色立马就变了,变得复杂,有羡慕,有同情,有尴尬,有……
刚好,罗局过来休息,而江汓还站在远处,冲我偏了偏头示意我过去。
我放下东西就小跑过去。
他背对着晌午的阳光,整个人似乎没有平常那般难以相处。
“江先生。”我抬起下巴。
他转了转手中的球杆:“教你?”
“啊?”
“拿着!”
“哦!”
我刚拿到手,他到我身后,教我握杆,刚捏好杆子,球童已经把球摆放好。
“放松。”他俯身,视线几乎和我平行,“在聊什么?”
“那姐姐问我跟你几年了。”
放在我手上的大手一顿,没吭声。
“我跟她说五六年了,然后她又问我,你是不是很难伺候。”我努力回想刚才的对话,还得分心看球,江汓的气息越来越近,甚至感觉到他的呼吸频率有一点点变化。
“然后我就跟她说实话了。”
江汓:“实话?”
“嗯,我说你是挺难伺候的,一天到晚瞎折腾,根本不听劝,一劝还发火。”我一字不差,老老实实。
咚地一声,球杆轻晃,把球推了出去,可是没有进洞。
“江荼蘼。”江汓音色都变了。
我回头看向他,脸色不太好。
“江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打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江汓让球童收了球杆,搂着我往休息区走,脸色一直阴沉。
走到罗局面前,第一句话便是:“罗局,你漂亮的女伴有点多事了。”
罗局和小姐姐的脸色同时大变,比江汓脸色还难看。
我还没搞明白状况,小姐姐就蹲了下去,半跪在罗局面前:“罗局,我……我只是……是……是你让我陪小妹妹聊天的,我……”
罗局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摆了摆手让小姐姐起来:“你先回去。”
江汓坐在我刚才的位置,手扣了扣桌子:“罗局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做错事的人,不用再留。”
我大惊,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姐姐已经过来拉住我的手,眼眶中波光粼粼:“妹妹,我……对不起,我不该问你……我……”
“没什么呀!”我皱眉,看向江汓,“江先生,你……”
江汓黑脸:“你闭嘴!”
最终,小姐姐似乎还是被罗局赶走了,而他也没有很计较的样子。
反倒是我,觉得心里闷闷的,感觉江汓是帝王,而小姐姐不过是说错几句无心的话,便被判了刑。
可我也不懂,小姐姐究竟说错了什么。
之后江汓和罗局又玩了两局,刚好到吃午饭的时间,江汓拒绝了罗局的宽带,带我上了车。
这事儿在我心里,屯下一个疙瘩。
“江先生,为什么?”我皱眉,“她犯了什么错?”
江汓揉了揉眉心,睁眼,严肃地看向我:“该闭嘴的时候,乱说话。”
阿城在前面搭话:“罗局也是,好心办坏事,总觉得他那女伴和小蘼总有亲近的话说。”
我捏着拳头,想起小姐姐惊恐的模样,心都揪成一团了。
“不就是说你难伺候吗,你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小气!”我瞪着江汓,“我知道你说话管用,但你这是滥杀无辜!”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江汓表情很冷,无表情,扑克脸。
他冷峻的脸上就写着四个字:离我远点!
“‘滥杀无辜’这词,你用上瘾?”他斜睨了我一眼,降下车窗点烟。
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第一次,你在猎场猎了那么多兔子,我没用错这词,这次,那姐姐明显不想离家罗局,你凭什么替她做主!”
江汓下巴中间有一条不深不浅的沟壑,看上去野气又刚烈。
他一转头,下巴扬起:“就凭她教坏你!”
“你胡说,她没……”
“行了!”他打断我,“如果你因为这件事跟我闹,我不介意把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