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夕闭上眼睛,薄唇流下一缕鲜红的血迹。
慕容喆被安文夕激怒,狠狠的用烙铁碾着她光洁的额头,以至于拿下烙铁时扯下她的皮肉。
自始至终,安文夕连眉毛也未皱一下,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
慕容喆扫了眼安文夕对着城楼下的众人道:“从此,安文夕便是我大夏最低等最下贱的奴隶,可自由买卖!”
“这,只是个开始!”慕容喆从她身边经过,扔下这句冷冽的话。
安文夕挺直脊梁,一步步走下城楼,看着那抹浸在血泊里的明黄,刺目的鲜血,刺目的红,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终于忍不住扑过去,失声痛哭。
“父皇……”
慕容喆回头看了她一眼和她怀里的尸体,吩咐道:“将安国君的尸身吊在城门上曝晒三日!”
“你敢!”安文夕双眸迸出浓浓的恨意。
慕容喆将安文夕眼里的恨意尽收眼底,厉声道:“然后——挫骨扬灰!”
“慕容喆——”
“还不动手!”
“我看谁敢!”安文夕抱紧了怀里的尸身,双瞳骤缩,紧紧锁住上前的侍卫。
安文夕直觉后脑勺一麻,身子便缓缓倒了下去。
慕容喆将安文夕从地上抱起,紧紧拥到怀中,猛吸了一口独属于她的甜香味道,尽量让自己避开她额头上的烙伤。
一众侍卫拿捏不准这个年轻帝王的心思,驻足原地。
“愣着作甚,照朕吩咐做。”说完便小心翼翼抱着怀里的女子走向宫城。
未央宫内,慕容喆看着昏睡的安文夕,轻轻地为她挑去额头伤口上的水泡,那动作,轻柔至极,仿佛是在呵护世间最珍贵的珍宝一般。
谁能想到嗜血冰冷的暴君竟然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慕容喆挑完所有的水泡,握了握拳,最终还是将药递给了安文夕的嬷嬷箐姑姑。
“好生看着她。”
慕容喆刚走,安文夕便睁开了清明的眸子,看着箐姑姑手中的药,吩咐道:“我不用他的东西,扔掉!”
“公主……”箐姑姑心疼的看了眼安文夕额头上的伤口,她是安国最尊贵的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罪。
“姑姑忘了么,他灭了安国,逼死了父皇,他的东西,我不能用!”安文夕眼中黑白分明,冷的可怕。
安文夕从箐姑姑手中夺过小瓷瓶,狠狠地扔到殿外。
殿外的慕容喆看着碎成一地的瓷片,眉间添了抹戾气,紧抿着凉薄的唇走出了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