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晟只见眼前掠过一抹白色身影,再次抬眸,安文夕已经被北宫喆紧紧的抱在了怀中,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犹如在呵护世间的珍宝一般。
他不是中了忘情蛊,不记得夕儿了么,怎么会这样?
“北宫喆,人你也带走了,可以放了香儿了吧!”
“青玄,放了她!”
“是。”青玄立在房顶之上,随手将身侧的女人丢下,犹如在丢垃圾一般,这么狂傲的样子几乎要把华静香的鼻子气歪。
就在她要落地之际,安景晟身姿一掠,华静香顿时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华静香气的脸色铁青,恨恨的瞪着北宫喆厉声道:“你竟然敢侮辱本宫,本宫就让你付出代价!”
北宫喆淡淡扫了她一眼,直接将她气势汹汹的话忽略掉,对青玄道:“撤!”
如此狂妄的态度,令众人一阵瞠目结舌。
这个夏皇,还不是一般的狂!
“左护法,给本宫拦住他们!”华静香看着北宫喆倨傲的背影厉声道。
左护法面有难色,犹豫道:“公主,庄院外面全是夏军,我等只怕不是对手。”
“香儿,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你听我……”
“晟,我冷静不了。”华静香双眸血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她活了十八年都没有这么窝囊过!
明明是她拿捏到了对方的软肋,但是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她被人当做猴一样耍,要她怎么甘心!
“夏军?”她冷冷一笑,就算北宫喆带来了十万大军又能如何,她手里还有一个筹码。
“北宫喆,你莫不是忘了,那月无双如今还身中胭脂泪,估计如今也已经毒发了吧!”
华静香话音一落,安景晟和众人立即反应过来,那月无双和北宫喆的关系非比寻常,他一定不会不管那月无双的!
谁知,北宫喆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打横抱起了安文夕,衣袂绝绝,翻身跃上马背。
“北宫喆,你不要解药了么?”安景晟讥讽道。
“他那么急,难不成是要赶着去成亲?”华静香冷嗤。
华静香这么一说,众人皆明白了过来,今天可是大夏皇帝迎娶皇后的日子,他若是误了时辰的话,那就是就皇后的不尊重,这可是没有办法向天下人交代的!
安文夕身子微微一震,是了,今日是北宫喆和江向晚大婚的日子,国婚是马虎不得的,的确是该着急的!
她的心头顿时萦绕了淡淡的酸楚,双手紧紧的攥着北宫喆的衣袍,舍不得撒手。
感觉到安文夕浅淡的变化,北宫喆眸光轻垂,看到她长长睫毛掩盖下的那一抹失落,心中蓦地一揪,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随时都会晕倒一般,他不由得渐渐收紧了手臂,将她牢牢揽在怀中。
他原本是极讨厌她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他看到她纤弱的身姿,心中会涌出一抹巨大的怜惜,还有一种深深地自责。
他抬眸淡淡扫了安景晟和华静香一眼,然后对一旁的青玄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见北宫喆丝毫不为所动,华静香蓦地一滞,看着袭匀嘴角勾起的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脸色大变。
原来她一直都被安文夕这个小贱人蒙在鼓里了,她故意设计了让袭匀送药那一出,就是为了让她放下疑心。只怕,就连她那次晕倒,通过让她把脉,故意让她发现她并没有解了胭脂泪一事,也是她事先设计好的吧!
中原的女子果然善谋,是她大意了!
“你当真以为他昨日白跑一趟?好像你现在明白似乎已经太晚了!”袭匀讥讽的勾起嘴角,他说完也调转了马头,欲踏马而走。
现在就连安景晟也变了脸色,怪不得北宫喆昨日走得如此匆忙,根本不像他的风格,他还以为是他中了忘情蛊,没有那么在乎夕儿的原因。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急着去送解药!
安景晟咬了咬牙,刚欲伸手,她身侧的华静香突然一把握住了安景晟的手,递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半晌,华静香突然从腰间取出一节骨笛,慢慢凑近妖冶的红唇。她的双眸微眯,眼底的凶狠毕露,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意。
一旁的流苏见此,嘴角上扬,勾起得意的弧度。
一旦公主吹起了骨笛,迷失了他们的心智,这些人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声奇异的曲调从华静香的唇边逸出,只见她的双眸迷离,如梦如幻,犹如一颗幽深的黑曜石,引人沉醉。
“真是个妖女,别看她的眼睛!”袭匀猛地甩甩脑袋厉声道,他刚才差点被她的眼睛吸进去!
北宫喆眸光微沉,厉声道:“都堵上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