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凉塞给了牢头一锭金子,那牢头又惊又喜,越发的殷勤了起来。
“小的就在外面,您有什么吩咐直接叫小的便是。”
那牢头一走,欢凉立即扑过去,双手扣着木柱道:“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文夕抬眸看去,眸光越过欢凉落到楚涵萱脸上,虽然她因为没有吃饭,整个人有些无精打采,但是双眼却炯炯有神,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这边。
她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凌厉的眸光砸向楚涵萱,楚涵萱蓦地一滞,立即收去了视线,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去。
明明心里好奇的厉害,却偏偏做出漠不关心的表情。
“这件事有些棘手。”安文夕抿唇道。
“小师妹,难道你真的一掌劈死了江向晴?”袭匀向来心直口快,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结果他的话音刚落,就遭来了欢凉的怒目,“你傻啊,公主好端端的怎么会杀江向晴。”
“如果江向晴要害小师妹……”小师妹一时失手也未必不可能,这句话到了嘴边,袭匀犹豫了一下,还是咽了回去。
“不可能,公主又不是武断的人,我相信公主。”
安文夕赞赏的看了欢凉一眼,这丫头没有白跟着她这么久,倒是了解她的脾性。
“公主,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让我和袭匀有个准备。”
安文夕再次看了眼对面的楚涵萱,楚涵萱来不及收回的视线被安文夕逮个正着,一时有些尴尬的和安文夕对视了一眼。
“袭匀。”安文夕轻唤了一声,然后看了眼对面。
袭匀立即明了,执起几粒石子朝对面的楚涵萱主仆三人掷去。
“簌簌簌——”几声,对面的楚涵萱三人还没有来得及躲避,便已经被袭匀点了睡穴齐齐朝身后倒去。
“小师妹,现在可以说了吧,可把我急死了。”
“这件事是江向晚的刻意陷害。”
欢凉眸光一沉,惊呼道:“难道是江向晚杀了江向晴,然后……嫁祸公主?”
“不是吧,这么狠心,那江向晴是她亲妹妹,她就算是想陷害公主也该换个人选啊。”袭匀大惊道。
安文夕眸光微敛,“江家姐妹看似和睦相亲,其实关系并不好,江向晴是庶出的,从小被嫡母养的刁蛮任性,江向晚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向来瞧不上庶出的江向晴,而江向晴又不甘一直被江向晚压着。”
袭匀缓缓点头道:“这原来又是内宅之争。”
虽然安文夕一直待在未央宫,可是并不代表她不清楚宫里发生的事情,最近江向晴去钟粹宫走得很勤,而且经常拿江向晚入宫的事情嘲笑她,江向晚自然忍不了。
倒是欢凉叹了句,“江向晚的心倒是挺狠的。”
“不过,这的确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谋。”袭匀抿唇。
“公主,这件事有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安文夕摇了摇头,“江向晴的伤是陌姑姑亲自验的,她的确只有胸前的那一掌是致命伤。”
“那江向晚是怎么做到的,若是她出手杀了江向晴,不可能不会留下痕迹。”
安文夕看了眼袭匀道:“这一点也正是我想不通的。”
“公主,北宫喆他也不相信你么?”这才是欢凉所关心的。
安文夕苦笑道:“他相信我又有什么用,这件事需要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我的清白,否则他又如何去堵住悠悠之口。”
欢凉顿时一阵沉默。
袭匀有些烦躁的在周围踱着步子道:“明明是她出的手,为何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呢?”
“我猜想,也许和噬魂魔有关。”安文夕微微垂眸。
这个她也不过是猜想罢了,毕竟她对噬魂魔并不了解。
“可是公主,我们该怎么办呢?”她们如今处于劣势,等于是别人砧板上的肉,正等人宰割!
“这件事从江向晚这里不好入手,那我们就换个方向。”
“换个方向,怎么换?”袭匀立即问道。
“雪竹。”安文夕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
“我好像记得那是江向晴身边的贴身宫女。”
“一开始我也没有太在意,后来我仔细一想,觉得这个雪竹一定会知道些什么,当时她就在江向晴身边,对于江向晴的突然死亡,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多意外,而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是江向晴的贴身宫女,最了解江向晴的一举一动,只怕江向晚这件事的谋划少不了她的帮忙呢!
“这个雪竹也许早就被江向晚收买了!”欢凉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