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午饭时间,郑明俨趁此迅速暂时离开闻起学堂,奔到了古玩街市,边走边看:“郑安,注意有无诗画的店铺。”
“大少爷,突然要买诗画?奴才给你留意着。”郑安回答。
走遍了一家家诗画店铺,郑明俨总是开口就问:“老板,有无王维的诗画?不管是真迹还是仿真,临摹,都拿出来。”
“公子,王维的作品价格不菲,你若只是想欣赏一番,无心购买,我就拿出一幅来供你赏阅。”老板说,因为他很少见到这样的顾客,一进门就像是狮子大开口。
郑明俨确实狮子大开口:“别废话了,全拿出来,我一一鉴赏,只要入我眼的,都包好。”
“听公子这话,看公子这俊雅之貌,不像食言人。我就把我的镇店之宝拿出来。”老板说。
诗画都包好后,郑安跟店家讲价:“老板,这才十幅诗画,就一万两,够你优哉游哉几个月了。今日无论如何得给点便宜。八千五,多一分都不行。”
“你以为我这行好做吗?我搜集王维的诗画可不易,你也得给我点赚头不是。看在这位公子是懂画之人,九千五,如何。”老板说。
郑明俨心急:“别说了,你们两人平均一下,九千两,九九长久,就这么定了。”
“公子吉言,虽然我亏这一千两,但心中就盼着这九九长久。”老板就是会讲吉祥话。
然后是一家家的诗画店铺。
郑安说:“大少爷,你一金店门就一副着急样,这价钱很难降下来。我们如果悠着点进去,绝对可省下几千两。我郑安虽然不怎么聪明,但讲价绝对是好手。要不大少爷,你看我慢慢地帮你省下这几千两?”
“别慢慢地,像个妇人一样。我心里都急死了。继续,下一家。”郑明俨心中急:但愿这些王维诗画能让友姑从昨日的琴弦全断了的难过中脱离出来。友姑的心情早早好起来,我才可以和雨青像从前一样夫唱妇随。
走遍所有诗画店铺,买了一大堆王维的诗画,郑安用竹篓背着,虽是纸张,但太多了,也很重,郑安问:“大少爷,你平日节俭,可今日出手就是大手笔,这里有四万两啊。”
郑明俨打断他的话:“这个你别管,郑安,我们回去后,你就这样对大少奶奶说:‘大少奶奶,今日郑安特意去给亲家老爷送郑家的牛肉粽。亲家夫人就将这三十幅王维诗画交给我,让我务必亲手交予大少奶奶手上。亲家老爷和夫人都说,,大少奶奶最中意王维的作品,望这些诗作能为大少奶奶笑开颜。’就这么说,一字不落。”
“大少爷,不对啊,这是你给大少奶奶买的画,奴才怎么好对大少奶奶撒谎呢?”郑安说:“万一我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现在有一下午的时间,你给我好好背,回去后说给大少奶奶听。如果能让大少奶奶一笑,以后让你去给福云传话。如果惹大少奶奶不高兴,福云你就别想了。”郑明俨给郑安奖励的同时又吓唬他。
郑安听到有这等好事,就有动力了:“奴才一定将刚才大少爷交代的话背得一清二楚给大少奶奶听!”
郑府,建安厅内,众人还在等着郑世荫。
大夫人有着她自己的想法:史纡纾说世荫和秦雨青私会,八成是胡说。不过如果借史纡纾之手再次收拾一下秦雨青也是件好事。只是,把世荫搭进去就不值了。算了,衡量得失,此时,此事,怎么都扳不倒日渐强盛的秦雨青,还是保着世荫吧。
郑世荫来了:“爹,大娘不知有何急事唤世荫回府?”
郑飞黄心中敲定,世荫和雨青无冤无仇,善良的雨青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来破坏家风报复我的,问话:“世荫,近日郑家关于秦雨青的绯闻你可曾听说?”
“世荫听说了,爹。”郑世荫虽内向,但说话字字清晰,毫不萎缩。
大夫人说:“世荫,如今你四娘状告你夜夜往来于西厢房,与秦雨青私会。”
郑世荫淡然地盯了四夫人一眼,虽然眼神平淡,却令四夫人有些害怕:世荫这小子的表情,怎么看起来像个成熟的男人?怕是不简单。
郑世荫说话有些像如今的秦雨青,平静,镇定:“四娘,世荫曾听闻你和秦雨青有怨,但世荫从未惹怒过你,不知你为何要污蔑世荫与秦雨青有暧昧?四娘把这莫须有的事搅得沸沸扬扬,那世荫不得不为自己和秦雨青澄清了。爹,大娘,世荫确实每夜戌时左右去了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