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雨虹妹妹要是知道我代她做你的妹妹,说不定还会保佑我呢。”董友姑完全不介意:“明俨,你看友姑这么伤心,今晚你安慰她好吗、、、、、、”郑明俨等秦雨青的回答。
“友姑,明俨还要准备念书呢,别让他为我分心。我也习惯哭了。你也别放在心上,明日我们一起玩这些宝贝。早些休息。”秦雨青走了。
回去时,周福云问:“雨青,大少奶奶已恢复正常了,她自己也提出让大少爷陪你,你反而不答应。”
怀念妹妹的秦雨青有些抑郁:“福云,这就不好了。友姑还没完全恢复身心。如果明俨这么快就让她独自一人住着,我怕她会胡思乱想,认为自己稍稍好一点,明俨就等不及地离开。到时,好不容易恢复的情绪逆转,就更难痊愈了。我希望友姑完全,彻底地恢复,我才能安心地想其他的事。现在,让明俨多陪陪她,稳固她的心绪。”
东厢房,郑明俨和董友姑已梳洗好,早早歇息。
董友姑还在为秦雨青的泪水自责:“明俨,今日,我本想将幼时的珍藏与你和雨青共享,却让她落泪了。我看今晚我是睡不着了。”
郑明俨劝说她:“友姑,别这么想,雨青自从雨虹妹妹逝去之后,从不愿看到这些玩具,今日你拿出来,她虽想到雨虹妹妹而伤心,却还表示想和你一起玩,说明她并不介意你的玩具,她那是喜极而泣。”
“喜极而泣?我怎么觉得你在安慰我而硬这么说呢?”董友姑还是自责。
郑明俨用以前的事开导她:“友姑,对雨青来说,你和雨虹妹妹也早有缘分。记得羊肉汤事件后,小满被我罚到乐山别院,你开始情绪不佳,雨青就觉得异常。后来小雪来伺候你,雨青与你对话几次,就跟我说,当时你的一言一行一神,都和雨虹妹妹发病前一样,情绪起伏不定,完全控制不住,行事完全违背自己的心底,似乎心中有另外一个人在控制你。那完全是痫症的前兆。当时,她在我面前哭得撕心裂肺,说,如果你患上此症,将来你在郑家的日子会不堪设想,所有人都会与你远离,鄙视你。她要我不离开你,一定要挽救你于痫症的边缘。”
“原来这是真的,雨青每逢双日让福云与你会面不仅是为了她的孩子的安康,也是为了询问我的状况?”董友姑问。
虽早已熄灯,但郑明俨听得到董友姑的泪,他觉得董友姑应该知道这些:“实在难以想象,人人夸赞美丽的雨青一次又一次地趴在地上,为了你呼天抢地,哭得有多难看。她说,当初因为她的大意,雨虹妹妹患了痫症也不知。绝不可让你步雨虹的后尘而患上这人人避之不及的恶疾。倘若不幸,你患上了,那就是她造的孽,而我,必须顶住家人和外人的压力,一生一世在你侧,绝不动摇你妻子的身份。”
董友姑坐起来了,郑明俨问:“友姑,怎么坐起来了?”
“坐起来哭不会那么难受,”董友姑已苦出声,但很小:“明俨,我不该让你说出这些事,让你我都对于雨青愧疚,难过。”
郑明俨没有谈论秦雨青:“友姑,当时我听雨青的话,生怕你患上此症,才夜夜陪伴你。因为你当时的异常都因我和雨青而起,我并不是因为爱你才陪你,只是为了挽回自己的过错。你,不会为此生气吧?”
郑明俨认为董友姑明理,不会再纠结于此了。
董友姑哭累了:“我还生什么气啊?就是难过,难过你们为了我,承受那么大的痛苦。不过也有些生气,气你还是认为我小心眼。我明白,如果那时你对我毫无心意,挂念,也不会夜夜陪着我,也不会令雨青夜夜守着寂寞。为我摆脱心魔的困扰,将我从痫症的陷阱中拉上来,有这恩情,我还奢望什么呢?即使明俨你现在对我全然无爱意,只是责任,我也无话可说了啊,猪!不过,今晚,你这一席话,倒是让我对你的爱多了那么一点点。”
董友姑果然懂事,郑明俨兴奋地坐起来,揽她入怀:“今日我和雨青,看到真实的友姑,纯真,可爱,爽朗,自然,真是大饱眼福。可惜这个真实的友姑只有在我和雨青面前才可有幸看到,出了我们的视线,你又要做回你不喜欢的那个大家闺秀,南安县名媛了。”
“你说自己可爱啊?一个粗野的男人,我怎么觉得没有半点可爱之处,惹人厌之处可是数不清。若不是我怀着孩子,恐怕我们要时常打架了。”董友姑的声音渐渐困了,还打了个呵欠。
郑明俨觉得好笑:“与友姑打架,那是怎么一番情景呢?我可让你几招。不过,你先告诉我,刚才你说对我的爱多了一点点,这一点点是多少?我可是很在乎呢。”董友姑已睡着。
郑明俨扶她躺下,月光中看着她,擦掉她的泪痕:“美丽纯洁,叫我如何一纸休书舍弃你?小友姑,非得把你弄哭了才肯好好睡,你还是个未满周岁的孩子吗?”
董友姑似乎还处于半梦半醒:“你才是孩子。”
郑明俨轻松入睡:雨青,友姑在我们的照料下,已安然无恙,我可以专心致志念书,还有你,也不会夜夜寂寞了、、、、、、
接下来的几日,秦雨青果真如约,每日白天去东厢房和董友姑闲聊,玩乐。董友姑最想玩的就是蜻蜓风筝,奈何身子重,只好念着:“点水蜻蜓款款飞。”
秦雨青走过来:“福云,把风筝收起来吧。”然后对董友姑说:“以后有的是时间玩风筝,毽子也暂时不能玩,就看这个孙悟空木偶了,可我不会玩,只有明俨会,等明俨回来玩吧。”
“他念书累,我不能总是缠着他玩。”董友姑皱起了眉头。
“友姑懂事了许多。”秦雨青夸奖她。
“本来就懂事嘛。”董友姑不服。
“对,本来就懂事。”秦雨青看着董友姑现在健康的样子,想起了未病的雨虹:如果她还在,也会这么开心地活着吧。
蔡禾苗走了过来:“大少奶奶,秦姑娘,奴婢会玩木偶,这个孙悟空,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不知能否博大少奶奶一笑。”
“那还有什么可说,把你的技能亮出来解闷啊。”董友姑舒展了眉头。
她对秦雨青是无话不说,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喜好厌恶,连服饰,发饰,首饰都全说了。秦雨青也与她聊了许多,但秦雨青深知:友姑对我敞开心胸,而我隐瞒的比说出的更多。
“诶,友姑,总觉得你小我一些,不知你的生辰是哪日?”秦雨青随意问。
“天启五年四月十六子时,就是小满死的那日,所以我后来不开心,可能与此也有关系吧,雨青,你的生辰呢?”董友姑也问秦雨青。
秦雨青愣住了:雨虹是天启五年四月十五亥时生的,而友姑的生辰是天启五年四月十六子时,虽晚了一天,但仅仅晚了一个时辰。
“雨青,你呢?”董友姑在看孙悟空的木偶戏,没听到秦雨青回答,又问了一遍。
“哦,我,天启四年,长你一岁。”秦雨青颤微着说。
“那我可称你为雨青姐姐了。”董友姑看木偶戏入迷,也没注意秦雨青的表情变化。
秦雨青感动地说:“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