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后,居然遇见刚起床,睡眼惺忪的郑飞黄。两人倍感意外,睁大了双眼,提高了音调,带着嘲讽的意味互相讽刺:“一官,这里不适合你来了吧?赎罪斋,听起来就是个肮脏之所。”
“秦雨青,昨夜是你和明俨的洞房花烛夜,你抛下明俨,单独来到这里,大失礼节!”郑飞黄批评她:“以后当注意才是。”
“我自从来到这郑府,失的礼节早已罄竹难书了,其中失的最大的礼节就是你,一官,你可别忘了。不过你别担心我和明俨。昨晚,我是在伺候了明俨之后,等他睡着了,才来这里的。昨晚,我可把明俨伺候得如腾云驾雾,如胶似漆呢。”秦雨青故意气他,想挑起他的醋意。
郑飞黄从容地反问:“秦雨青,既然你和明俨一夜春宵,还未尽兴,为何跑到这赎罪斋来休息呢?”
“奴婢在郑府内不记得换过多少居所了,现在突然换到社玖院去,有些认床,认房,认人,睡不安稳!”秦雨青瞪着他,心底的怒气压也压不住,胸脯一起一伏:“不过以后我不会再来了,我要和明俨夜夜缠绵,享受鱼水之欢。”
“这样才对。”郑飞黄从容不迫地说。
秦雨青气得一甩袖子,离开了:刚才那番话是想气一官的,怎么他说话一直不紧不慢,反倒把我气得无处诉说?
郑飞黄在馆娃斋坐了一会:雨青,你和明俨新婚洞房之夜,早上起床后见到的人竟是我,这真滑稽。不过,希望你刚才所说的话是处于真心,不是气话。
秦雨青回到社玖院,见早饭已准备好,郑明俨和董友姑都在等她,就撒谎说:“哦,都起来了,明俨,我醒得早,出去走走了。”
郑明俨没理她,秦雨青猜:他可能知道我半夜就出去了。
董友姑说:“别说其他的,我们一起吃早饭吧。”
“友姑,我是妾,按礼说,不可与夫君,妻子一齐用饭,你们也不必等我。”秦雨青觉得对郑明俨不忠,就这么说。
董友姑一挥手:“那是外面的礼节,我们社玖院不信那一套。当初我们都怀着孩子时,不也一起在东厢房吃饭吗?雨青姐姐,你刚才这么说可见外了。快坐下吧。”
秦雨青坐下了,也没心思吃饭,看着生气的郑明俨,已吃了一碗混沌,又来了一碗。
“明俨,你慢点,看你这样子,调羹都要被你咬断了。”董友姑担心他心情不好,又望望秦雨青,希望她能安慰一下郑明俨,但她什么也没说,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郑明俨吃完两碗混沌后,说:“禾苗,给我包好绿豆糕,我带到海边吃。”之后离开社玖院去海边了。
董友姑不开心地问:“雨青姐姐,昨夜,你半夜出去散步吗?”
看来郑明俨果然是知道了,难怪会气得一言不发,这对男人来说,确实挺不开心的,秦雨青就撒谎说:“是的,友姑,我真的是认床了,实在睡不着。”说完后心中叹着:以后不知会有多少谎言。
又问董友姑:“友姑,昨晚,明俨是不是大发脾气,吵醒你了?”
“哦,没有,他一直在你房间等你回来呢。你别担心,我看他今晚回来就该消气了。”董友姑笑着劝慰她。
秦雨青看出她在骗自己。饭后,她找到敏嫣问:“敏嫣,昨晚我离开社玖院后,大少爷没有大发脾气吧?”
“大少爷等了你一会,在社玖院四处找你,找不到,就回偏房坐了一会儿。他很生气,但是没有发作,只是他,”敏嫣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