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旭以为秦雨青不开心,抱歉说:“烦了木姑娘晚睡了,我这就出去。”说完,张一旭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秦雨青卧房,笑对着秦雨青。
秦雨青站坐不是:再这样,不知何时能寻得郑明俨。立刻去找,但张一旭……
第二天,张一旭还未醒,被碧玉的话急的迫在眉睫:“木小姐走了。”
张一旭到秦雨青的住处,见秦雨青留下墨宝几个和诀别书:张公子珍重。
张一旭手抖着问碧玉:“捧心为什么走?”
碧玉吓得慌了神:“奴婢木姑娘即将成为少夫人的喜事说了,她就不开心了。”
张一旭踢碧玉“长舌妇丫鬟”,然后疯狂似地策马寻秦雨青无果……
昨晚写写画画作完字画之后的秦雨青,匆匆忙忙便换穿上了男装,梳了男儿头,从张一旭家的后门急促促地逃了出去。可她本就是路痴,而且对东北的山兖环境地理情况也不是非常熟,所以就照着白天来的记忆往南边走。接下来的一连几天,先是乘马车,碎银少了,就改了步行,秦雨青累得实在够呛,身上的银子也快用完了,两袖清风啦。
眼看今日快到傍晚十分了,忽然耳畔听到迷糊中有人兴奋地在喊:“看,大家快看,郑大人的马蹄声,郑大人回来了。”
此时的秦雨青不是昨晚的秦雨青,不知道郑明俨是她的心上人,只知道自己要来寻找郑明俨。
她现在是风尘仆仆栉风沐雨啊,秦雨青穿着男装一边喘气一边问:“请问,这位大哥,郑大人,你们口中的那位,是谁?”
有人立刻接秦雨青的话回答:“公子,看你样子有点学识,可怎么你都不知道这个?郑大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东北新来的郑明俨啊!他是新上任的,的什么,那个官名叫兵部中卫。可了不得了,他驻守在关内后不久,哈刺慎诸部归顺了大燕,我们不知多久,大概有几年,没有听到这样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了。”
秦雨青喜不自禁地想:真的是他,我终于找到梦寐以求的郑明俨了。让他停下!
可郑明俨正骑着马,似有急事不能停留,秦雨青大吼着喊了一句“郑大人”,可有任在身的郑明俨也没见他有回头,暂时管不了其他事。
秦雨青这下可急了,跟着马儿就跑了起来一边喊着。
郑明俨在急速奔驰的马匹上,隐约模糊听到有人在喊自己“郑大人”,可是自己公务繁忙紧急,抽不开身,没时间来管理民事,也就没停下。
秦雨青死性子,孱弱的身子跟着马儿跑了足足有一刻钟,直到一片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荆棘丛林,被一看不见的树根重重地绊了一脚才扑了个狗吃屎停下她的死性子。
眼看着心中要找的郑明俨已骑马模糊中走远,秦雨青也全身累地跑不动了,看不到郑明俨就没力气了。
“郑大人,等等我啊。”秦雨青伸着手无奈地说:“你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早已是日落崦嵫,郑大人,我猜你今日肯定还会往返,我就坐在这里,不信等不到你等你。”
好在脑子迷糊的秦雨青,刚才驻足了所有精力在郑明俨身上,记住了郑明俨的装扮:深蓝绯袍官服,官帽,素花腰带,正四品官服,虎豹绣纹,外面还披着一件大衣,就这样没错。虽夜色暗没能够看清郑大人的面目,但是就按照这个装扮找吧等吧,错不了。
这一等可是一日三秋啊,没有夸张,秦雨青也不知自己一等就是两个多时辰,东北的夜晚寒凉远过江南的夜晚,家住江南的秦雨青哪里受得了啊?她裹紧了浅薄的衣裳,快要被冷地睡着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远处终于有传来一阵阵隐隐约约的马蹄儿声,困乏的秦雨青立刻抖擞着打起了十倍精神。
近了,来了,好在有点微弱的月光也顶用,秦雨青看地不是很清楚了,只感觉那就是郑大人。于是不管不顾地上前就挥手大喊:“郑大人,郑大人!”
驾马的郑明俨虽然听到有自己名字的喊声,可是马一时间来不及停下。
秦雨青以为郑明俨没有听到她的喊声,于是又大喊一声:“郑大人!”喊了之后使尽了全身所有气力奔跑到飞跃的马前,挡住了马,她不知这有多危险,一下子没站立稳,就那么一屁股斜坐在了荆棘丛生的林地上,哎呀,屁股痛。
危险,郑明俨反应快,紧急手腕用力簕住马,让它即刻停下。再看见个呆傻了的小伙头戴网巾坐在了地上,郑明俨对此有防备,拔剑出鞘指着秦雨青:“何人,报上姓名,深夜为何不归,在此狼愁林档住本官的去路是为何?”
秦雨青不知自己是被疾驰的马儿吓坏了还是看到高大威猛帅气一表人才的郑明俨而激动不已,心潮澎湃,总之秦雨青连一句话也难说出口来,只是张着嘴坐在地上,仰慕地抬头,不知自己在展颜看着郑明俨,而两颊却已是两行清澈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