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想到顾倾之:“以前你失忆我问过你,怎么就看上顾倾之,正好今日你恢复记忆,我想再问一次,她嫁给你的时候,你应该不喜欢她吧?”
顾倾之跟他的一些事,她听过不少。
当时的确是顾倾之死乞白赖的才嫁到丞相府,据说当日成亲,宾客无一人到场,连主角都没出现,直接让人抱着一个大公鸡拜的堂。
像白修然这种云端上的人物,怎么就看上顾倾之?
还执着的可怕。
不过想想也能释然,她还不是执着顾雷霆一人,像她们这种人,若不爱,爱上至死都不放手。
“我记得承安寺一慧大师对我说过,他说我心性清冷,对万事万物不大悲不大喜,若是从佛从道,定然能成仙成佛。可是自从遇到倾之后,我才发现,我平静的心也会躁动也会失落,其实我也不过是一寻常人,以前的那个我,只不过是没有遇见喜欢的人罢了。”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温度,可是话中的炙热谁都明了:“我不止一次的庆幸倾之嫁给我,但也不止一次骂自己愚蠢。”
南君没想到他如此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以前问他这个问题,他只是反问回去,她为什么非顾雷霆不可。
这番话对南君的触动也很大,美目半垂,嘴角微微勾起,“这些年也有不少青年才俊赠我千金,可我却不屑一顾,原来不是喜欢的人送的而已。”
一如多年前,她差点饿死路边,某人送她的一个包子。
时至今日,她想起来还是温暖,千金珍宝,不抵那人的一个素包。
白修然醒过来的消息,没有一炷香的时间,瞬间传遍整个香陵。
就连他恢复记忆的事,也传出来。
张语堂在府上坐卧难安,白修然也是命大,被人如此偷袭,竟然还能醒过来。
“儿子,你怎么了?”张母见着他脸色难看关心的问道。
自从与白瑶和离后,张语堂一直心事重重,问他都说没什么。
原本平静一段时间,现在又开始焦虑不堪。
“娘,没事,我出去下。”他敷衍的说完,就急匆匆的往外赶。
如今白修然醒来,他必须找二皇子想想对策,当初贪那么多钱,二皇子是知情,还默许的,所以他才那么肆无忌惮的把钱收了。
不然以他每年的供奉,怎么能赎的起青街颇负盛名的当红花娘,青街里调教出来的女子,随便一个都得几百两银子,更何况是当红花娘,没有千两是赎不了人。
白修然就是查到他这些,不得已他找白修然谈判,他跟白瑶和离,他的事暂且放过。
没想到他和离后,白修然依然查他。
他实在太生气,才同意他们的计划的。
当时白修然被偷袭,他特意当诱饵,让白修然放松警惕,那些人才下手为强,现在白修然醒来,只怕他的事就要暴露。
宣王府大门前,也有些轿子停在那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纷纷离开。
“王大人,您怎么走了?”张语堂掀开帘子对着旁边的一个轿子喊道,那轿子上的标识他认得,正是王大人家的标识。
抬轿子的人因为他这句话走的更快,好像后面有猛虎追赶。
“咦。”张语堂发出一声轻咦,他跟王大人喝过几次酒,交情还不错,为何今日不搭理?
“老爷,刚刚张翰书叫您,您要不要告知他一声赶紧回去?”王大人轿子外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说道。
“哼,蠢货,不管他,我们赶紧走。”王大人冷哼一声。
今天他们齐集宣王府,二皇子闭门不见,如果不是旁边一个人提点,他只怕闯下大祸,立马让人赶紧掉头回去。
正好让这个张翰林倒霉蛋碰碰壁。
张语堂等着轿子停好,装模作样的整了整袖子才从里面出来,“麻烦告知二皇子,就说翰林张语堂求见。”
“滚。”守门的人骂了一句。
“你怎么骂人了,我有急事求见宣王。”张语堂急道。
守门的侍卫心里骂着此人是个榆木脑袋,白丞相昏迷的时候,好多人都觉得跟二皇子脱不了干系,只是一时没有证据,现在白丞相醒了,众多的目光更加盯着宣王府。
现在这些人纷纷过来,不就是要告诉别人,二皇子真的跟此事脱不了干系吗?
二皇子早告诫他们,不管什么人来一律不见,全部撵回去。
张语堂看守门的护卫依旧不搭理,也来气,“狗奴才,我劝你赶紧通知二皇子,不然耽误大事,你担待不起。”
“滚滚滚。”守门的护卫懒得跟他说话,直接推他离开,再不走休怪他们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