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霆烜冷哼了几声,“就算她怀了晏润林的孩子,那又如何?那也是我跟鹿希甄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管闲事了?鹿昭,你可要端清自己的身份,我跟你之间不过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
“当初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跟希甄变成如今这个地步。她早就回国了,你却瞒着我她的行踪,到最后她对我大失所望,不管我怎么补救都是枉然。她的孩子,不管是谁的,那也是属于她的,你也是一个女人,怎么能够如此心狠手辣?”
“我心狠手辣?”鹿昭抬起眼睛,歪着头盯着郁霆烜,缓缓站了起来,捏住衣袖颤着声音说道:“郁霆烜,你现在竟然还有脸面来说我心狠手辣?怎么?她鹿希甄怀的孩子就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郁霆烜浑身一震,神色栗然的打断鹿昭,“你不要再说了,那个孩子就是个意外,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是受苦。我那么做,都是为了她好。”
“去你的为了她好,郁霆烜,我鹿昭为了你抛开了作为一个女人应该有的尊严和脸面,死皮赖脸的缠着你,想着有朝一日你这块石头做的心也能被我焐热了。可惜,这么久了你的心里竟然敢只有鹿希甄那个贱人。”鹿昭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她有了别人的孩子,你都可以忍耐,为何当初可以毫不留情的让我喝了堕胎药,让我也失去了我的孩子。”
“我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鹿希甄既然是你的心头肉,那我也要让她尝一尝失去孩子的滋味。怎么样,郁霆烜我这么做是不是很像你的风格呢?”
鹿昭转过身去,含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滑落,苍白的脸上流过了痕迹。然而,这番话也并没有让郁霆烜有任何的情感波澜,只是从内心深处的再次感觉鹿昭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地疯子了。
这样的疯女人怎么能够继续留在他身边,并且留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一个祸害。
鹿希甄挣扎着好不容易醒了过来,连日紧闭地双眼困乏不已,酸涩的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鼻尖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耳边静悄悄地,好像并没有人在。鹿希甄醒过来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全身的麻木酸痛,尤其是小腹处,好像空落落的失去了原来的感觉。
只这一个念想,鹿希甄就瞪大了眼睛,还打着点滴的手就慌张地探向自己的小腹,原本也平坦的小腹此刻更是快要凹进去了。不知怎的,或许是当母亲的天性吧,鹿希甄就是觉得自己的孩子……跟那般的噩梦联想到了一起,这个孩子是不是真的就已经没有了……
不可能的……她和润林的孩子!她都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个消息告诉润林,就已经失去了这个孩子。不,好不容易才可以拥有了这个孩子,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这么轻易的就被别人夺去了自己的孩子呢!
鹿希甄哽咽着一次又一次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失落地窒息地疼痛快要让她整个人晕厥过去。泪水像是破了闸门的洪水,流个不停。哀莫大不过心死,鹿希甄的悲怆全部闷在了心里,哭不出声的压抑让她呼吸不及。
从外打水回来的鹿黎推开房门,看到鹿希甄的模样,顿时慌了手脚,水瓶还没来得及放稳就已经跑了过去。热水瓶破碎之后,才烧开的热水冒着白气腾空而起,弥漫了屋子。紧随其后地柳云时连忙跟了进来,见状回头就去叫医生。
守在走廊上的晏家人,也顿时派人去给晏夫人打电话。
“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鹿黎啊,你说说话,跟鹿黎说说话。”鹿黎攥着鹿希甄的手,防止她胡乱挣扎地碰掉了针头,悲伤过度的鹿希甄梗着脖子,原来苍白的脸已经憋的通红,对于鹿黎的祈求恍若未闻。
鹿黎乱了神思,迷茫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医生护士过来,被扯开了才卸了全身的力气,浑身冷汗的坐在一边。柳云时连忙扶助他,安慰劝说没事儿没事儿。
“姐姐她好像已经知道了,她的孩子……”鹿黎看着被医生护士团团围住的鹿希甄,喃喃自语。柳云时一怔,一起看了过去只觉得这一次的事情对于鹿希甄来说,的确是一次打击。
“都会好的,鹿黎,都会好的。”时至今日,柳云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来宽慰鹿黎,更不知道一会儿要如何面对鹿希甄。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没的也太突然了。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医生手忙脚乱的给鹿希甄打了一针,方才大乱的鹿希甄渐渐平息了下去,昏昏沉沉地竟是又昏睡了过去。
“病人的情况很不好,醒过来是醒过来了,不过要想身体尽快恢复的话,必定要除掉心中的那个心魔。”小护士知道自家的洋医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自行过去跟鹿黎和柳云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