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院的事情晏夫人即便是足不出户,多多少少的还是听说了一些的。最近的局势通过平常的打牌组局就能看出来了。往常组局打牌,不用她打电话,一群的官太太上赶着来问要不要打牌。
其实打牌是假,输钱才是真。平日里那些行政院这个总长的太太,那个行长的姨太太的每一次都是故意输钱给她。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她高兴,没有办法,谁叫她是总理的太太呢?输点小钱说些好听的话最后该得到的如果就是一两句话,也不涉及到原则的话,乐意帮忙。
如今却已经没有这样的场景,晏家官邸门可罗雀,早就没有了昔日热闹的情景。果然是树倒猢狲散,日久见人心啊,何况他们晏家还没有倒呢。
值得庆幸的两个儿子都还算是争气,如果没有晏润林在外面扛着的话,怕是整个晏家早就倒了。
“唉声叹气的做什么?这不是还没有结束吗?这年头更迭变换本就是常事,如若真的坐不下去了不如咱们就回广东老家去,如今儿子们也都成家了,咱们也有了孙子孙女,安享晚年岂不是更好?”晏总理察觉到了晏夫人的担忧,也是同样的故作轻松。
晏夫人顺势的回到了沙发前,看着晏总理将参茶喝的干干净净,也就放心了。
“总理,真的要跟老易撕破脸皮,闹得不可开交吗?”这一直都是晏夫人想要问也一直都是担心的事情。
报纸上沸沸扬扬的评论了这一次的晏家军内部的纠纷,江南地区的怨声更是压制不住,晏总理现在多么的难做,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夫人,这话我不是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吗?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我听说那边的主动权也交到了靖卓这小子的手上了,看来老易也不想真正的躺这次的浑水吧。”
“正是因为这样,靖卓和润林都还是孩子啊,从小一起长大,就像是亲兄弟似得。叫他们两个孩子刀兵相见,才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晏夫人忧心忡忡,觉得晏总理把话说的很轻松。
相比于晏夫人的焦灼,晏总理是真的很乐观了,甚至爽朗的笑道:“夫人啊夫人,怎么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呢?”
“此话何意?”
“一直以来,靖卓是一个怎么样的孩子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这个孩子的心地很善良更有自己的主见。人之初性本善,易靖卓从小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会怎么做,你还想不出来吗?”晏总理这是话中有话,颇有自己的想法。
晏夫人揪着眉头思忖了半晌,许久之后终于恍然大悟,意味深长的啊了一声,一直晦暗的双眸,连续多天的无奈和担忧一下子疏解开来,烟消云散。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可是单昱父亲的事情是不会轻易避免的,杀父之仇单昱如何能够放得下呢!”
这件事情晏总理也无能为力,“那就交给孩子们去解决吧,力不从心也无权干涉,这是单昱和靖卓之间的事情。”
的确,家仇面前外人都没有干涉的权利和资格,目前最要紧的事情不论谁看来都是解决晏家军的争斗。
润林,靖卓,两个挣扎的孩子,辛苦你们了。晏夫人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天边稀疏的星光自顾自的发散着微弱的光芒,东风刮的很起劲,月黑风高夜,正是秘密进行一些不为人知的行动的最佳时刻。
晏润林带领的晏家军本支大营的门口,迎来了三位‘不速之客’。这三位的身上穿的还是晏家军没有改过的制服,显然就是被特殊对待了。
一行三人被很不客气的带到了晏润林的面前,“军长,发现形迹可疑之人,请您发落。”兵哥们的声音似乎都淬了一股子寒气。
披着大氅,军装严正的穿在身上,丝毫不苟的正在沙盘面前低着头认真推演的晏润林闻声抬起头来,瞄了一眼距离自己三尺远的三个嫌疑人。
两个跪着,一个倒是笔挺的站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似得。
晏润林没有说什么,倒是一旁的单昱眼尖,一眼就认出了伪装的特别粗糙的易靖卓,骂着没有眼力劲儿的卫兵道:“蠢货,竟然连我们的易团长都没有认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震,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个一直站着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