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事不能心急,郁霆轩不想因为心急让自己的计划失败。也不想因为日本人的多事让他面临两难的境地。
“郁先生,这货已经在船上了,长期这么放着要是受了潮,算谁的啊?”山本哼笑一声,觉得这郁霆轩说话十分的可笑,说好了合作的怎么到现在就临阵脱逃,要做缩头乌龟了呢?这么胆小的话,可不想要跟这样的人合作了。
继续等待下去,只会给晏润林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去掀了他们还仅存的老巢,这些东西都保不住的话,那以后还怎么唱戏?怎么在北平城里闹下去?
山本对于郁霆轩停止下来的态度十分的反感,并不答应郁霆轩的话,如果一味的退让,最后可能会什么都得不到哦。
“山本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郁霆轩歪着头,撇着笑的一脸奸诈的山本,语气冷冽了起来。
山本瞧不起郁霆轩的样子,笑的冷漠,叹了口气,“郁先生,机会不等人啊。虽说这北平城里你们郁家的势力不小,但是如果你一直这么畏首畏尾的,你觉得我会跟着你一起坐以待毙等着晏家没落了,失去了势力再开始做生意吗?”
“你们华夏有句古话,哪怕是黄花菜都凉了。我山本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有些事情我是不会一直等在原地的。郁先生如果没有做好准备就要趟这浑水的话,奉劝你一句,还是好好的考虑考虑吧。”
“那我也告诉山本先生一句话吧,除了这句黄花菜都凉了之外,还有一句话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北平城如今可不是你们日本人能够翻云覆雨的地方,晏家人都是什么手段,山本先生难道还没有尝过吗?”
郁霆轩悠然起身,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越发的锃亮,摸着都感觉十分的圆润清凉。
“山本先生,最近肯定是在看郁某的热闹,郁某的例子您应该也要看得出来啊,我花费了那么多心思都没有瞒得住晏家人,我祖父去世的消息现在闹得满城风雨,我郁家的确是被大家当成了没有信用的商贾了。山本先生若是因为这个,不愿意跟我们郁家合作的话,大可另行寻找其他的合作伙伴,我郁霆轩等着山本先生的好消息呢。”
山本看着郁霆轩掀起了帘子自己走了出去,坐在原地,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得僵硬了起来。
郁霆轩还是穿回了原来扔在地上的衣服,戴上了瓜皮帽,恢复成了之前那一副直不起腰来的样子,抄着手快步离开了。郁霆轩的身影才从拐角消失,这门口的白灯笼被刮过的寒风一吹,就灭了。
山本的手下走了进来,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会串儿的听不懂话,山本的脸色很沉,却还是抬起手制止道:“我都知道,这件事情暂且不要声张了,这个郁霆轩我们不能完全斩断不联系,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就不相信这偌大的北平城里没有其他可以合作的商贾,大烟如今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人性就是如此啊,越是被禁止越是被不允许得到的,就越是想要得到。这种东西,不用鸦片也可以让人上瘾。
无尽的欲望,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商机。
……
郁霆轩离开了山本那里,没有直接回家,现在郁家老宅的门口已经被团团包围了,那些狗皮膏药一样的报社记者怎么赶都不走,真的是为了头条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一处小宅子的门口,郁霆轩停住了脚步,警觉的朝周围看了看,确认了没有跟踪的人之后才抬手敲门,很有规律的五下,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警觉的一个男人的声音,“谁。”
“是我。”郁霆轩这一次没有改变自己的声线,按照平常的声音跟里面的人对话。
木质的大门就像是腐朽沉睡了多年,被人打开的时候发出了刺耳嗞呀的声音,在黑夜里更是晃人。
“少爷,您来啦。”开门的人给靳修臣行了礼,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郁霆轩到了安全的地盘顺势就变了样子,挺直了腰板问:“她怎么样了?”
“少爷,就还是那样,每天要是不抽点儿,就生不如死。”男人为难的说,“那东西也不多了,少爷,您看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