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李老爷先前进来的态度,这些日子肯定没人来过,否则他也不会听到八两之后态度反差这么大。
现在他心里还有期待,可是过段时间若是再没人来,或许想法就不一样了。
她站起身来,抱了抱拳:“李老爷,话还是别说太满。这样吧,这个价我先放在这,等老爷想通了,再遣人去寻在下,有话咱可以商量嘛!不过,您最好快点,太久,在下可能会看中别的铺子。”
李老爷冷睨着她,斥道:“赶紧滚吧,就算租不出去烂在那,老爷我也不可能成全你!”
前后不过一盏茶时间,江寒就从李家出来了。
日头还早,她也不急着回去,脚步一转,便准备去逛逛点心铺,做做市场调查。
她在人群里东张西望地寻摸起点心铺,却不知这一幕刚好被对面茶楼里坐着歇息的几人瞧见了。
这几人中正有恰好来县城游玩的祝扬主仆仨。
所谓,世上之事,无巧不成书。
大白天县城里的胭脂柳巷还大门紧关,祝扬便跟着两个在县学念书的表哥,与人在馆子里喝酒。哪知酒到半场,请客的人突然有事,酒局就散了。兄弟仨暂时无事,带着人到处闲逛,正好累了进茶楼歇脚,哪知不经意间,祝扬就瞥见了从窗外路过的江寒。
黄员外的两个儿子,都已近弱冠,长得文质彬彬很有几分儒生派头,跟他们的老子黄员外的霸道完全不一样。
大表哥明年春及冠之后就要娶妻,二表哥比大表哥晚生了一年多,也早已订好亲事。
两人都是走后门进的县学,大的到今年已经参加了三次院试还没中,小的也只是刚刚成为童生。两人读书虽然一般,但相比于祝扬,却强了太多。
祝扬在山阳县也是县学里的学生,本是因为犯了事到落霞镇来躲清闲,可不想却搞出了更大的事,接着又被黄员外绑在身边不得自由。如今他反而非常羡慕两位住在县城,每五日才回家一次的表哥。
“表弟在看什么?”大表哥黄承宗问道。
祝扬回神:“看到一个讨厌的家伙……奇怪,他跑来县城做什么?”说罢,便对阿福道,“阿福,你跟上去,瞧瞧他来搞什么鬼!”
阿福犹豫地看看两位黄少爷,在祝扬面色变黑之前,慌忙出去了。
“谁啊?”二表哥黄承嗣也好奇问道。
“还能有谁,你瞧他这模样,肯定是那与他结怨的江家小子呗。”大表哥轻笑。
那些事闹得轰轰烈烈,搅得他老子黄员外焦头烂额,一度他都有些嫉妒老爹对这位不成器的表弟的过分宠爱。
“原来是他啊。阿扬,我爹已经同意跟他和解了,你可别再生事,否则,我爹这次肯定不会轻饶你。”这话听着像劝,可那略有些兴奋的话音,却让祝扬听得很不舒服,蓦地感觉这二表哥似乎更期待舅舅不轻饶他。
这就是他不喜欢跟两个表哥一起玩的原因。
两人看着待他很好,可说话行事总让他觉得不舒服,特别是这二表哥,小时候为了抢东西可没少跟他打架。
祝扬恼怒地瞪眼,道:“本少爷只是让阿福去瞧瞧他来做什么,又不是要打他,哪里惹事了?!”他陡然而立,一踢凳子就往外走,“没劲!阿禄,咱回去!”
黄家兄弟俩被他这炮仗般的反应,搞得莫名其妙,二表哥喊道:“我不过那么一说,你生啥气啊?”
祝扬却充耳未闻,领着阿禄头也不回地甩门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