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伦,你也一定很担心妈咪吧,对不起安伦,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你人在巴黎,何叔说你正在做危险的事情,告诉你了,你也马上回不来。”,陆冬暖抱着他,靠在他宽厚的背上,“安伦,妈咪说,她非常爱你……妈咪是个很好的妈咪,妈咪什么都知道,还任由我们两个胡闹,她说,只要你开心,她都行,就算是后来娶了我也行。妈咪说,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从小到大,她总觉得她和爹地亏欠了你很多,没能给你足够的爱,让你健康的成长,总是在忙着工作。她特别庆幸,你成了她最为骄傲的儿子,成了一个非常耀眼,让人都能喜欢的人。妈咪说,她的心愿就是和爹地去中国玩一圈,恐怕是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妈咪让我告诉,她真的真的很爱你……”
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瞬间泪流满面,泪水浸湿李安伦后背的衬衫,她埋头哭泣。李安伦抬头仰望着,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可是眼泪就是不听话。
夫妻两在手术室门口等着,陆冬暖横躺着,头枕在李安伦的大腿上稍作休息,“爹地呢?”
“爹地太累了,我扶他去房间休息了,估计现在还没有醒呢。”,爹地的黑眼圈太明显了,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睡觉的,这样怎么行,年轻人熬夜熬习惯了没事,可是对一个已经被养生养的白白胖胖,生活作息什么都已经到习惯地步的人来讲,熬夜真是太可怕了。所以爹地才会入睡入的那么快,沾枕头就睡着了,也是没谁了。
陆冬暖点点头,爹地早就该去谁睡了,可是她真的劝不动爹地,爹地平时在家没有那么难说话的,可是这几天怎么说也说不动,说不听的,她真的别无他法。
爹地执意要守着妈咪,饭没怎么吃,觉也没怎么睡,她不敢回家,生怕爹地也跟着倒下,她不敢离开医院一步。那好几天吃喝拉撒睡都在医院度过的,也庆幸医院很良心,自带的卫生间真的不是盖的,热水器浴缸样样齐全,跟五星级酒店的卫生间完全没有多大的区别。
她连回家换洗衣服的一点时间也没有,不分昼夜的在医院照顾着安吉拉,照看着路易斯。虽然累,但是至少自己心安很多,还能让爹地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等着妈咪。
李安伦抚摸着他的的秀发,几天不见,怎么觉得头发长长了不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果然是真的,天知道他在巴黎丛林的时候,多么的想念暖暖。
木可言进入手术了多久,夫妻两就在门口等了多久,等到视线固定,神经几乎快要麻痹了,木可言一出来,夫妻两就赶紧迎上。李安伦担忧都写在手指头了,“可言,怎么样了?”
木可言不美丽,但是秀丽无比的脸庞写满了可惜,她还没有换自己的衣服,手术服上的血迹非常明显。她有些失望的摇摇头,“安伦……阿姨已经发过麻醉了,估计还要一两个小时才能醒来,阿姨的病情太严重了……你们,作最后的的道别吧……对不起,我尽力了。”
医疗组的医生都微微鞠躬,表示他们无尽的遗憾,真是可惜了,才半百的女人,就患上了这么可怕的的病,现在还即将因为这个病离开人世。
作最后的的道别吧……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劈的李安伦和陆冬暖呆若木鸡,寸步难移。最后的道别,是谁妈咪真的……
安吉拉最终还是被推了出来,不过短短几天,雍容华贵的样子早就不复存在,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人一下子像是老了几十岁一般。
脚下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陆冬暖迈不动脚步,她没办法接受,现在这样一副样子,躺在病床上的,跟前些日子,跟她一起逛街,一起逗贝拉玦恃的是一个人。
她的眼泪决堤,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她不忍心上前,一个转身扑进李安伦的怀里,放声哭泣。
李安伦强忍着,死死的将泪水憋回眼眶里,声音却颤抖着,“可言,谢谢……”
“安伦……节哀,对不起,还是没能帮到你,我们有机会下一次见面。我为阿姨的事情感到十分痛心,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看开一些。叔叔肯定也难受极了,逝者已矣,你们要好好安抚叔叔,叔叔跟阿姨那么恩爱,一时间肯定接受不来……”,木可言看着夫妻两难过的,她的眼眶也微红。她是乳腺癌的专家,在这样嚣张的病魔下,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她每做完一场手术都会难过上几天,为死去的病人默哀着,祈祷着。她也埋怨着自己医术不精,没能给病人提供更加优秀的治疗手段,没能让病人更有一丝生机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