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初华经郎中诊脉,好在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昏了过去。具体发生了什么,得等她自己醒过来才知道。为了魏初华的清白与名声,孟萋萋特意没有说发现两个樵夫的事,只说是发现魏初华的时候她已经昏倒了。
魏子熙被人领下山的时候,自责没有照顾好妹妹,时时守在魏初华身边。
孟萋萋在自己厢房中更换衣裳,她把脱下来的裙摆放在鼻尖嗅了嗅,魏初华趴在她背上的时候沾了泥泞上去。
“这下好了,盛嘉彦又要重新给我制衣裳了。”
“给你做的衣服还少么?”冷不丁的声音从后头传来,盛嘉彦站在屏风旁眸光轻转,尽管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冷模样,眼中却多了几分打量。
确认她没受伤神态才稍稍松了松。
孟萋萋捂住胸口,她现在可是只穿了一件裹胸和亵裤,盛嘉彦竟问都不问就进来了!?
见她动作,盛嘉彦微微扬眉:“怎么?”
“男女有别,我虽然是王爷下属,也要注意礼节的!”孟萋萋瞪了他一眼,背过身去。
“你什么地方我没看过?倒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他淡淡一声,着实惹恼了孟萋萋。
她转过身猛的张开手臂:“你看啊!你看啊!既然你这么无所谓,那我更无所谓!”
盛嘉彦目光落在她胸前耸动的两团上,他沉默半晌,忽然轻声说了句:“好像大了。”
大了!?大你妹啊!
孟萋萋一把拽过屏风上的外衣披上:“王爷,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刚才的口气像极了一个衣冠禽兽。”
“现在有了。”
孟萋萋斜睨着他淡定自若的神情,正用目光丈量猜测他的脸皮该有多厚。
“平白无故的,你怎么忽然上山去找魏初华?”他拿起屏风上孟萋萋放上去的脏衣服的璎珞仔细看了眼。
“因为魏子熙来找我,说初华上山还没下来,恐怕走丢了,让我一起去找。我看你当时在忙就让人转告你一声,情况紧急,你不会怪我吧?”孟萋萋将胸前的纽带系好。
盛嘉彦慢慢走到她面前,将她系好的纽带扯下,又亲自重新帮她系了一遍。
“……”孟萋萋低头看着胸前的一个蝴蝶结,开始怀疑冷酷严肃的摄政王大人是否有奇怪的癖好。
“你发现魏初华的时候,就她一个人?”
孟萋萋一顿,支支吾吾道:“是……是啊!我看见她倒在地上了就把她背回来了。”
盛嘉彦不知何时把她装着栗子的荷包抓在了手中,他慢条斯理打开荷包看了看:“怎么少一颗?”
“……”盛嘉彦明明就一副什么都猜到的样子为什么还要在这打趣她!孟萋萋最终愤愤道:“好吧,其实我发现初华的时候旁边还有两个樵夫,他们本想抢劫初华财物,被我吓跑了。”
“樵夫?”盛嘉彦难得眉头一皱。
“对啊。其中一个还色胆包天,竟想占她身子!还好我去的及时,否则初华的性子醒来要是知道了,肯定闹自尽。你也别说出去,省的知道的人多了会说她什么。”
盛嘉彦看向她,幽深的眼眸里似有一潭静水:“从上来的时候就可以发现,路是湿泞的,证明昨天山上刚下过雨。越往上的林子越偏僻,树叶更加茂盛,光也被遮挡一半。既然如此,木柴必然是潮湿的。如果真的是樵夫,会专门去山顶上砍潮湿的柴?”
他这话说的孟萋萋心头一凉,仔细一想盛嘉彦说的话好像的确有道理。但那两个人若不是樵夫,是旁的歹人的话,也没有对她和魏初华做什么啊。反而被她打了两下就落荒而逃了,这真是奇怪。
“你说是魏子熙让你上山陪他一起找的?”盛嘉彦的语气里夹杂了丝丝寒意。
孟萋萋点点头:“你应该不会怀疑是魏子熙在搞鬼吧?他什么都没做,在山上的岔路口他还主动提议我跟他一左一右的寻找。而且如果真的是他策划的,他又怎么会来院子里找我,明知道你也在,他就不怕你跟着一起去吗?”
盛嘉彦听完她这一番话,当下想也不想问道:“那如果他知道京城有人传信给我,信中的事十分棘手让我不得不马上解决呢?”
这句话还真把孟萋萋问住了,见她愁眉紧锁的样子,盛嘉彦有意转移话题,不想让她去操心这些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怀疑你在山上除了魏初华还见到别人么?”盛嘉彦走至她面前,带着冰霜的眼里掺杂的柔意将孟萋萋罩住。
“不知道……”
“因为——”盛嘉彦拉起她的手:“栗子刺把你的手扎伤了。”
他小心翼翼的摸过孟萋萋受伤的指尖,那动作似是捧着他的珍宝。孟萋萋自己都没发现指尖有一个凝固的小血珠,想必是刚才情况紧急她又用力,才让栗子的刺扎破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