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萌萌靠在顾凌然的肩膀上，看着他右手拿着鼠标用电脑作画。

“顾凌然，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手绘好，没想到，连计算机也操作得这么棒啊！”苏萌萌看着他只用了几笔，就能完整勾勒出所要表达的事物，突然觉得实在是惭愧。

顾凌然拿开手，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刮了刮，说：“不过是无聊画着玩罢了，不必太在意。”

是了，某人的随便画着玩，都比她认认真真学了三年的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当初离开顾凌然的时候，每一天都过得很漫长。有时候她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彩霞发呆，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会渐渐老去，突然间就感慨万千。

在顾凌然出现之前的那段时间里，她似乎也没做过哪些比较有意义的事情。

“顾凌然。”苏萌萌开口喊他。

大概就是和他在一起之后，有意无意总喜欢喊他的名字，似乎已经成为习惯了。

她就这样安静地靠在他的肩头，顾凌然也认真地听着她的呼吸，说：“我在。”

两个人之间相处，不管多无聊都能变得有趣，不管多简单也会变得暖心。他的一句“我在”，便胜过世间上的千言万语。苏萌萌伸出手来抱紧了他的胳膊，说：“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有关于贝贝的事情。”

顾凌然沉默着，认真听着她说的话。

“贝贝是我在养老院认识的一个女孩子。对了对了，你肯定会问我，养老院是怎么回事的吧？其实，那个养老院是安路泽开的，为的就是希望那些老人能得到一个很好的晚年。嗯？我好像又绕远了。”苏萌萌说着说着，倒是先将自己绕晕了。

她理了理思路，说：“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不会的她都会，在她面前的时候会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贝贝笑起来的时候甜甜的，可似乎就是不太自信。”

“如果没有安路泽的话。”苏萌萌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然后苦笑着，“如果没有安路泽的话，我们两个，会是很好的朋友吧。不像是墨苼那般的好，但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她说到这里，突然有些想哭。

顾凌然伸出手来挽过她的肩膀，让她能完全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他轻声开口，说：“至少我还在。”

说完，他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让她充分发泄掉自己的情绪。顾凌然抿着唇，想象着她离开自己的这段时间过得如此委屈，突然有一种自我厌恶感涌上心头。

“宝宝。”他轻声喊她，“以后，不许再让自己这么委屈了，可以吗？”

不对，他说错了。顾凌然皱着眉头，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只要她还在自己的身边，那自己也绝对不会让她收到委屈。什么人身伤害精神伤害，他统统替她挡在前头。

刀山，他上，火海，他下。

只要有人敢让他怀中的人受到一点点的委屈，他绝不放过。

苏萌萌被他抱着，突然间觉得也不是这么难过了。她抬起头来，一双泪眼模糊地望着他，说：“我突然间想起来了，当初我被安路泽带走的时候，他院子里有一棵树，说是树底下埋着什么东西。”

“什么？”顾凌然不明白苏萌萌为什么会这么说。

苏萌萌突然间扯出一个笑来，说：“那是因为，我要转移情绪啊。于是我就想到了你的烦恼。你的烦恼，不就是和安路泽有关的吗？我只记得我当初很好奇的东西，直到现在，我都没能亲眼看到过。”

想了想，苏萌萌说：“也许这里面，会对你所要了解的事情有所帮助呢？”

摇了摇头，顾凌然说：“只要是我知道的，安路泽也会知道。安路泽所掌握的，我这边也基本掌握。对于当年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所以这人究竟是谁，安路泽也不会知情的。”

“至于你刚刚说的，被安路泽埋在树下的东西，大概是他认为重要的东西罢了。”顾凌然说。

他只记得当年还在训练营里的时候，有一次和沈欢一起外出做任务。在两个人潜伏在树下的时候，沈欢摸了把泥土，说：“这土是新的，下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

顾凌然望了一眼，说：“大概是前几天有个新兵埋下去的。”

“那你就不好奇吗？”说完，沈欢已经拿出随身携带的刀子挖了起来。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圆环样的东西，沈欢努力挖出来，却发现，是一瓶已经喝过了的拉环饮料。

“所以他埋在地下的东西，说不定也没那么重要。”顾凌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