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舍身吗?”杜晞晨一蹦三尺高,“这叫献身!你们一个两个欺负老子没文化是吧!有这种古怪的疗法,全天下的人都不用生病了!满嘴胡言乱语,本世子不与你们同流合污,先行告退!”
她摔门而去,院里的青玄已经赞成一尊雕塑,她走他也没拦着。杜晞晨径直回到房间,灌了两杯凉水,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屋子里孟伯呵呵笑着:“我好像吓到世子了。”
齐逸抬头,难得说了句:“知道你还说?这件事要徐徐图之。麻烦的是要堂堂靖国侯世子甘心做解药,没那么容易。”
“她挺可爱的,王爷不考虑直接将人娶回来?”
驴唇不对马嘴。竟敢开主子的玩笑!
“王爷,属下要给王爷配药,先行告退了。”
孟伯十分有眼力劲儿的背着药箱退下了,离去前叫青玄过来伺候。青玄在外面冻了半天也没把脸上的红消退,屋子里暖和,一进来,脸又红得像猴屁股一般。
“主子。”齐逸眼神盯着火盆不知道在想什么,青玄犹豫了又犹豫,把心一横,提醒道,“主子,世子好像跟那个江统领走得很近,您……”
他能说什么,他的心情也很复杂,原先巴不得杜晞晨移情别恋,别缠上自家主子,现在见主子这么“失落”,他……
齐逸嗯了一声,语气颇为平静:“你下去吧。”
主子一点不在意?还想开口,被主子的一个眼神惊住了,不敢多言,当即躬身应是,轻声退出房间,附带关上房门。
齐逸伸出玉白的手掌,五指成拳。不堪的记忆涌上来,他魅惑的俊颜中晕上杀意。胸口起伏得愈发猛烈,却突然泄了气,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
杜晞晨避开机关,从窗户外跳进房间,稳稳落地。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疏散胸口的郁闷,莫名的生气和失望。她的作用仅仅就是解药吗?转念想想,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自从知道齐逸的身份之后她就对他敬而远之,刻意疏远,再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现在又生什么闷气!
躺在床上数绵羊,心平气和之后再去想想,她十分佩服自己的决定,齐逸是一朵红罂粟,表面看来美艳动人,充满诱惑力。
可是一旦沾上,就会像一个毒瘾患者,即使浑身遍体鳞伤,也再也戒不掉。
要远离他,一定要远离他……她不期望轰轰烈烈,但求安稳度日,麻烦瘟神千万不要再找来。睡前念叨一段,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过去了,醒来枕边放着一朵美丽的红色花朵。她揉揉眼,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使劲儿闭眼睁眼,看清楚床头的东西时,惊得她一蹦三尺高!
一朵火红的罂粟花静静躺在她枕畔。
可怜世间最美丽的花朵,竟然被她视为洪水猛兽!
“世子,您快些洗漱,今日硕王爷带着王妃回门呢!”水仙把洗脸水放下,看见床上的花,惊喜道,“世子,这是什么花,寒冬腊月开得这般鲜艳,是梅花吗?”
小姑娘大概都喜欢漂亮的东西,杜晞晨肢体有些僵硬,一定是齐逸!送这支花,意思就是……他缠上她了?
“别动!”水仙吓了一跳,手上拿着花拿也不是放也不是,杜晞晨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把罂粟拿下。
“世子……”
杜晞晨眸色深沉,她从未见过世子这个样子。
“没事,这花……不是梅花,而是一种地狱之花,可以让人一线天堂一线地狱,轻易要触碰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