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大手一挥,准了。
白看了一场好戏,颉利把玩着酒杯,目光在一脸懵逼的杜晞晨身上打转,脸上的笑意玩味。杜晞晨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被当成挡箭牌,顿时羞恼万分!对着已经退下的李鸿儒喊道:“喂,你说清楚,老子可不是谁都能看上的!”
“晞儿!大殿之上,像什么话!还不快跪下认错!”
杜青山一脸黑线,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瓜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一团棉花!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发疯!
杜晞晨瘪瘪嘴,转身,发觉满大殿的人都用古怪至极的眼光看着她,她哼了一声,自在的坐下了。无奈杜青山只好起身道歉:“皇上,小儿顽劣,请皇上、颉利王子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相爷因为李鸿儒暂时被免职,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靖国侯。大家心中纷纷作比较,等着皇上发话。奈何皇上迟迟没有反应,短短片刻,大家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宣帝轻笑两声,安抚道:“杜卿不必太过在意,这件事情跟世子无关。”
杜青山愈发惶恐:“小儿顽劣,微臣回去后定然会好好教育一番,以报皇恩,多谢皇上。”
杜晞晨心中咯噔一下,不为别的,直觉!她从宣帝嘴边看到了虚伪应付。只有亲近的人犯了错才会惩罚,对于靖国侯府,宣帝一向是包容的。他越包容,就越不亲近,但是功名利禄可以让一个人飘飘然,一旦膨胀自大,就容易犯错。皇上在一步步捧杀靖国侯府!
她难得的沉默了,外人看来她或许是在反省,她也确实在反省,却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她在想该怎么办。
手心里浸满汗珠,强烈的危机感,很像那天刺客的感觉!杜晞晨抬头,对上颉利似笑非笑的目光,她总觉得颉利另有所图,可是又拿不出来证据。急躁得她想出去凉快凉快。
“爹,我去趟茅房。”
说着急匆匆的起身,起身的时候腰间的挂件滑落,恰掉到齐逸手边。他捡起来,是一个香囊,里面硬硬的,触手温润,应该是一块暖玉。
杜晞晨回头,他不慌不忙的把香囊递上,提醒道:“世子小心些。”
“多谢。”
她一把抓过香囊,转身出去了,齐逸若有所思,小声跟青玄说道:“你去查查月牙形暖玉的出处。”
青玄一怔,齐逸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月牙,伸手比划了一番,估摸着不是玉佩,而是一件首饰,他还摸到了凉凉的雕刻,不是石头,应该是银质或者是金质。
他大概把月牙的形状画出来,青玄点点头,悄声退出大殿。殿内的歌舞还在继续,夹杂着推杯换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