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没来由的有点害怕。
可人总是要学着长大的,不是么?也没什么可怕的,现在是在自己的家里……
在泡的迷迷糊糊时,她忽然想到方才提起了季棠。
她苦笑了下,什时候她要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当挡箭牌。
这是利用。
她讨厌这样,却又没有办法。
还要跟她到什么时候,她真的……不需要保护。
……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那个救了她而她连家门都没有让她跨进去的男人,在今天晚上依旧没有走。
在小区的楼下,车子里。
看着她屋子的灯,一夜。
……
隔天。
言昱宁来了。
到她的家里,不过几天没见,他已经长出了胡须。
人很憔悴。
眀嫣给他做了饭菜,言昱宁送她到机场,她要回去了。
休息室里。
眀嫣拍着他的背,“怎么了,不开心么?”
言昱宁苦笑下,“并不是不开心,就是有点……恍惚。”
他才25岁,还没有做好当一个父亲的准备,然而,孩子却有了。
“作为你的姐姐我很高兴又惆怅,我要当姑姑了。可惆怅的是,我的弟弟要成家立业,会有自己的老婆孩子,以他们为中心,我这个姐姐便会成会外人。”
大概每个弟弟结婚的时候,姐姐都会有这种想法吧。
言昱宁笑了,摸着眀嫣的头,“我也会爱你的。”
末了又补充一句,“弟弟爱姐姐的那种。”无关其他。
眀嫣看着他微笑,这样就好,最好不过。
“好好照顾可可吧,等你越长大你就会越发现,有一个人那么喜欢你,是件多美好的事情,以后你就不会遇到了。”
经历的事情越多,你就越难喜欢上谁,很难动心。
“是么?”言昱宁仰头,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
“是啊,所以好好珍惜她,你还有八九个月的时间去学习如何做一个父亲,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言昱宁调侃,“真难想象这种话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以前的眀嫣,只知道说说笑笑,岁月静好,哪里会说什么道理。
眀嫣也学着他的样子,仰头,看前方,人么,总会变的。
一个时期一个样子。
“所以,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听姐姐一句劝,可可是个好女孩儿,所以安心的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不要学外面那些男人,不想戴套却又不想负责,只知道让女人打胎,跟你讲,这种男人都是垃圾。”
“……你不是在骂我吧?”
“是么?莫非你也想让可可打掉孩子?”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我还什么都没有,怕养不活她们娘俩,那个败家子,可会花钱了。”言昱宁想象着可可的样子,咬牙切齿的。
瞧。
她弟弟还是不错的,都已经有了男人的担当。
“那就努力工作,让她们娘俩过上幸福的生活。”
“姐,那你咋办?”言昱宁下意识就问。
怎么都喜欢问她这种问题,她能怎么办,她非常好办啊……
“我就这样啊,以后把你的孩子给我玩玩儿就行了。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我跟你讲,听说这年头没有子女可以长寿。”
“又在哪儿听来的歪理?”
眀嫣一笑,起身,尾号围巾,“回去吧,我得登机了。”
“那厉弘深,你不打算原谅他了哦?”言昱宁又问。
眀嫣站着,正色的回答他,“应该不会吧,光是让我人流这件事情我就不打算原谅了,以后不见面,就是上天对他最大的宽恕。”
“姐……”
“好了,回去吧。改天和可可一起回来,我们再聚,不许欺负他。男人要有个男人的样子,欺负女人是弱者的行为,拜拜。”眀嫣迈开步子,潇洒的离开。
这一回来美国,也算是让她对季棠彻底的放下了,没有芥蒂,没有遗憾。
人生本来就是孤零零的来,那么再两袖清风的走。
这样才配套。
爱情么?那是什么。
这一辈子,不嫁人。
……
她一走,言昱宁起身到后面第三排座位,一屁股坐下,开口,“听到了吧,你在我姐的眼中可能就是一个臭狗屎,所以,该离开还是得离开。”
男人戴着鸭舌帽缓缓抬头,那张俊美的脸露出来,看着女孩儿消失的方向。
“听到我姐说的么,欺负女人的男人都是弱者,所以……消失,我和我姐都不想再见到你。”
男人涔薄的唇微微往起一勾……继而,起身。
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也是该离开了。
她从来都不需要他的赎罪,只是要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