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婷心里还一直在纳闷着,自己的心上人晚上干吗要喝这么多的酒,心里肯定装着事!所以一直没有说话。
陈瑶婷跟着站起来,默默地端起杯先喝了进去。
孙春梅还没有讲完,赵筱军也把酒喝了进去,他也发现陈瑶婷心情不好,他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陈瑶婷,故意装出高兴的样子,笑着说:“怎么啦?你们在阳忿县的工作任务这么早就完成了,你们要拿出高质量的稿件给许组长,而且还要按时完成任务。我的时间不属于自己的,领导说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随时待命,我没有你们自由,我现在很羡慕你们呀。”
孙春梅说:“我靠!你现在整天跟着领导混,还不满意,当心我把你的想法告诉刘书记,让刘书记直接把你开除了,我看你还会不会得瑟。像你这种没良心的,有人管着最好,免得到时偷偷去干坏事。”
赵筱军说:“我是有苦衷的,你们不知道,你们还以为我很光鲜,整天跟着领导吃香的、喝辣的,还能得到别人的尊重,还能处理摆平很多的麻烦事。其实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好。”
孙春梅说:“你这个没良心的,现在就开始说这种丧气话,你也不想想,当初你去市委办公厅工作的时候,有多高兴,现在还好意思说出这种没脸皮的话来,大家都瞧不起你。”
许日晴想,这个没脑的人,还一往情深地想当然把赵筱军当成自己的人,怎么会轮到你?你前面还有一个陈瑶婷,她怎么就一点也没有看出来,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
邵远喜一时猜不出哪个女人跟赵筱军好,按照他的想法,这三个女人当中,一定有一个是他的心上人,但一时看不出来,他很想知道是谁,知道以后,跟赵筱军的关系就可以从这个女人身上开始搞,只要把赵筱军的心上人照顾的服服帖帖,赵筱军到时就会帮助自己卖力办事。赵筱军这条线,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邵远喜做人情关系是头等的高手,用他自己的话说,自己的经历可以写一本励志书。
邵远喜原先只是一个农村出身的初中毕业生,初中毕业后,在农村干了几年农活,感到没有出息,就到平丰城关混饭吃,他当过搬运工,当过洗碗工,收过破烂,在工地上挑过砖。后来在城关认识了几个社会上游手好闲的年轻人,就沆瀣一气到国道上做车匪路霸。
当时,群众对车匪路霸深恶痛绝,公安部门组成了专案组进行专项打击。有一次,邵远喜跟另外两个同伙结伴做案,抢了一车的货物,用刀逼着货车驾驶员把整车的货物运到他们的地点时,被警方拦截盘查时发现有问题,他们三人弃车逃跑。在逃离现场时,另外两个跑得慢被抓进去了,唯独他没有抓到。抓到的两个同伙没有供出他,一个承认自己是主谋,判了15年,一个判了7年半。当时破案条件有限,他成了漏网之鱼,逃过了一劫。邵远喜非常的感激他们,每年过年过节都去监狱看他们,并把他们的家庭照顾得很好。前不久,判了7年半的同伙出狱了,找到邵远喜时,邵远喜还帮他在夷州找了一份临时工作。
通过这件事后,邵远喜想,如果不走正路,就这样在社会上做混混肯定不行,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给毁了,他开始寻思走正道。
邵远喜天生就是会走后门拉关系。
回家村里,他从家里抓了一头老母鸡找到村上的大队长,要求当民办教师,大队长看着这只老母鸡在地上扑棱着两只翅膀打滚,想着炖出来的老母鸡肉扑鼻而来香味,他的喉咙节上下一滑动,一大口唾液被他用劲吞了下去,重重地落在胃里。大队长支支吾吾地说了几句不成形的话,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邵远喜看在眼里,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就明白了。他丢下老母鸡跑回了家,再把自己家里的一只大鹅抱了过来,丢在了大队长面前。就这样,他第二天就成了民办教师。
邵远喜母亲为了老母鸡和大鹅心痛了三天三夜。邵远喜跟他母亲说,你以为我不心痛吗?我比你更心痛,你不送大队长的东西,他会同意我去当民办教师吗?做梦去吧。
后来,邵远喜跟雷乡长的关系打得很火热,不管雷乡长家里有什么事,雷乡长第一个就想到他。每到周未,他都在雷乡长家里度过,他帮乡长种菜、劈柴、喂猪,雷乡长家里盖房子从一楼到五楼的砖头都是他一个人挑上去的。雷乡长家里的木头弹簧沙发是邵远喜亲手做的,雷乡长家里弹簧床也是邵远喜做的。当时,在整个乡里,雷乡长是第一个睡弹簧床。后来,雷乡长离不开邵远喜,就把他从民办教师转成公办教师。不久,又调到乡政府担任通信员。
雷乡长一路提拔,担任了乡党委书记,当了一把手,再后来还当上了平丰市的副市长,但邵远喜跟雷乡长的关系保持得很好,一直没有断。雷乡长提拔当上了副市长的当年,就帮助邵远喜转成了国家干部。并调到市政府办工作。再后来就提拔副科、正科,调任到驻夷州办主任。
上一次,赵筱军随刘书记下基层来到平丰市时,邵远喜就想尽一切办法接触赵筱军,从第一次接触的情况看,邵远喜觉得赵筱军这个人可以交往,只要他能办到的事情,他一定会想办法去办,因为当时赵筱军肯收下自己送的香烟和消费金卡。他看来,赵筱军可是一条大鱼,前途无量,今后肯定有很多地方要用到他。
现在,只要发现他跟哪个女人相好,从这个女人身上下手做工作,就不怕赵筱军今后不听自己的,这也是一种方法和手段。
如果把赵筱军抱着了,就等于抱着了刘书记这颗大树,今后在大树底下好乘凉。
目前,邵远喜非常需要一颗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