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本义说:“行,你为刘书记考虑也是正常的,但我们处处小心才是正道,对林少常他们你要多留个心眼,发现倾向性问题,要及时向北京的老首长报告,他有解决的办法。”
赵筱军说:“这个话我喜欢听,我看你呀,关键时刻能说几句人话,讲到心里去,让人能愉快接收,这就是你的特点,这就是我离不开你的地方。好了,你回去吧,晚上我一个人在家里静静,一定要想出个子丑寅卯来。”
曾本义说:“行啦,你就安心地睡吧,明天的太阳是新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你还是做你的大才子、大秘书。后天你不是要去北京吗?你抽空去拜访一下老首长,请求他的支持。”
有了曾本义的慰藉,赵筱军的心里敞亮了许多。
回到家里,赵筱军在卫生间里胡乱地冲洗了一下,躺在床上苦逼地想着:难道林少常不懂得刘书记的关系吗?他在官场上几十年,得罪了刘书记,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熟轻熟重难道他不知道吗?如果他跟刘书记硬来,他一点便宜都占不到,既然占不到便宜,他还要走这条路?除非他是一个傻子。反过来说,傻子能当这么大的官吗?那林少常不想好好配合刘书记,又想干什么呢?无非就是一点,他想主政夷州当一把手。聪明的人动动脑子就知道,如果上级组织能让你林少常当一把手,上一任书记调走后,就安排给你当了。同样道理,就算这次你林少常赢了,上级组织没有考虑让你当一把手,还会选派另外一个人来当一把手。
刘书记是中央空降下来的省部级干部,他的关系肯定比林少常硬,职务比你高。但是,他在夷州没有一点根基,连找个秘书都要别人帮忙。可见,他要在夷州在站稳脚根,就一定要依靠本地的人事资源,建立起自己的圈子。
林少常如果跟刘书记分道扬镳,他也要做出牺牲自己政治前途的准备,最后就是两败俱伤。
君子好接触,小人难防备,刘书记现在要做的,就是要防备小人。
正在深思熟虑着,“叮当”一声,陈瑶婷发了一条爱意浓浓的短信:亲爱的,晚上不是约好在一起吗?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
赵筱军感觉对不起她,在自己心爱的人前面说话不算数,失约了。
赵筱军骗了一句假话搪塞过去,算是美丽的谎言:对不起亲爱的,有点麻烦,我还在陈品胤副书记处商量对策,晚上恐怕不能在一起,你不生气吧。
赵筱军知道,说自己有事,陈瑶婷不可能生气,他故意这样问了一句。
果真如此,陈瑶婷短信马上回了过来:我看晚上这批人对你不利,你以后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事事处处小心。放心,我不会生气的。
赵筱军短信回过去:乖,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我们另外再找个时间在一起,晚安!
陈瑶婷真的很乖,不像孙春梅死缠烂打,她不再打扰赵筱军了。
陈瑶婷也知道,赵筱军所处的地位置不一样,每天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事、各种各样的人,稍不注意就会掉进万丈深渊。不能因为自己的儿女情长,影响他的前途。
第二天早晨,赵筱军很早就醒来了,匆匆洗漱了一下,提着自己的公文包,走进楼下的早餐混沌店,叫了一碗混沌吃,快吃到一半时,世间还真有这么巧的事,赵筱军听到坐在自己背后的两个年轻人在议论自己。
其中一个瘦高个年轻人说:“你说,我们公司里的生意这么好,效益这么高,还要听这些当官的,找人送什么礼?送礼就送礼,还要什么证据,这不明显害人吗?”
矮个年轻人说:“老大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其他的事就别管,我们拿了老大的钱,就要为他办事,把事情办好交差就妥了。”
瘦高个年轻人有点不忍心,心里有一股怨气,无力地说:“干这种活真没劲,还不如叫我去带小孩子、扫厕所,害人的事情干多了,有报应。”
矮个年轻人说:“我们受人之托,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不去干,老大也会派别人去干。”
瘦高个年轻人说:“老大干吗要跟赵大才子过不去,得罪他也不好受,他可是刘书记的人。”
矮个年轻人说:“老大也是受人之托,他是想帮别人才这样做得,再说我们现在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赵大才子哪里知道是老大干的?”
赵筱军好奇地悄悄转过头去一看,在心里“哇”地一声差点叫出声来,吓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