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记端起一碗稀饭，喝了几口后，突然停了下来，思考了一下，用肯定的口语说：“嗯，你能做到这点很不错，说明你不贪不腐，这种精神要继续发扬下去。但你也不要气馁，你的办事能力进步很快，最近几件事办得还算满意，这次了解林少常爪牙的事，收到很好的效果，起码我们懂得什么人在作怪，下一步我们才能拿出相应的策略。”

得到刘书记的肯定，赵筱军心里灌了蜜似的。

曾本义按时来到办公室，史斌婕带着一丝笑意走了进来，曾本义本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到史斌婕难得的笑意，心里想，是不是昨晚在柳仙子身上得到什么？问：“科长，我们今天要不要去办案现场？”

没想到史斌婕劈头盖脸一通训斥：“你们怎么搞得，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用的，就这么个谢材寿都搞不定，审了这么久，一个屁都没有审出来，你说怎么办吧？”

曾本义知道，他这样说是欲盖弥彰，自己收了人家的钱，还说出这种鬼话。这下要给柳仙子一下交待了吧，以为你的用意我不知道，还故意在老子面前演戏。

曾本义故意说：“没关系，我们再审他几天，我看他快挺不住了，该招了。”

史斌婕说：“招个屁，我看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挖也挖不出什么东西来。赵大才子也跟我说过，能放他一马就放他一马吧，我们就当作做好事，等等你跟我到现场去给他重新录个口供。”

其实，昨晚史斌婕提着密码箱回家一点，惊叫起来，我的天呀！三十万现金，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他老婆在身边高兴得手舞足蹈，说这么多钱都可以买一套房子，问他是什么人送的，当史斌婕说明情况后，他老婆鼓励说，你把这个谢材寿放了，钱也赚了，人情也做，一举两得。史斌婕对金钱不管兴趣，他的喜好是女人。史斌婕在心里盘算着：这次不是一举两得，可以说一举三得，老子还要把柳仙子这个人也收了，让她变成自己床上的人。

曾本义在心里骂道，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收了人家的钱，还占人家身子的便宜，严重触犯党法国法，不怕出门被雷劈死！

曾本义想试探一下情况，看看史斌婕采取什么方法，问：“我们这样做行不行，不会违反规定吧？”

史斌婕说：“这不是审不出什么东西才这样做，你怕什么？有什么事我兜着。”

曾本义反问：“你是不是看在赵大才子的面子上，才这样做？”

史斌婕厚颜无耻地说：“老曾呀，我们处在这个位置，像赵大才子这样的大人物、刘书记身边的红人我们可吃罪不起，一定要给人家一点面子，如果不帮他办事，关键时刻被他拿捏一下，我们就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曾本义干脆直接问：“那谢材寿可以没事回家了？柳仙子知道她叔叔没事放出来，一定会高兴死了。”

史斌婕说：“也不是一点事都没有，我们想办法尽量让他的问题变小一点，当然能做到让他一点问题都没有更好。”

曾本义说：“你这样帮柳仙子，她一辈子都会感激你的。”

史斌婕说：“千万不能这样说，要谢叫她去谢赵大才子吧。”

曾本义陪着史斌婕来到办案现场小小公寓，史斌婕吩咐曾本义把另一个办事员小阮叫来，他们三个一起来到审讯室，小阮把谢材寿叫了进来。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谢材寿看上去变得苍老了许多，头发基本上全白了，胡子至少十天以上没有刮，眼睛是迷茫的，精神完全颓废，一点都想像不到这么个糟糕老头就是原来在广电局里呼风唤雨的一把手。

史斌婕示意谢材寿在对面的一张四方木制的座椅上坐下，头顶上一个800瓦丝灯泡照得他脸色更加苍白，目前对谢材寿来说，这个灯泡比六月天热毒的太阳还难受，真想跳起来把这个该死的灯泡打碎。

好几个晚上，谢材寿在睡梦里梦见这只灯泡，以至只要看到白色的玻璃球就会条件反射地全身一阵痉孪。

史斌婕坐要桌子中间，曾本义坐在左边，小阮坐在右边并负责做笔录。

史斌婕今天亲自提审谢材寿是有目的的，他想把谢材寿原来的笔录改过来，这次他要亲自审。

史斌婕问：“谢局长，你的问题我们都掌握了，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有足够证据可以证明你的罪，你要想想，如果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怎么会把你请到这里来。你除了收到建筑商10万块钱外，还有没有收到别人送的东西。”

谢材寿有所无力地说：“史科长，你也知道，我就这么点事，除非过年过节手下人送点土特产，别的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