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说:“老妈,你一万个放心好了,你身体怎么样?老爸都好吗?”
林茹说:“很好!我和你爸都很好。你爸现在就在家,你跟爸爸说说话。”说着,就把话筒交给了苏易元。
苏易元接过话筒说:“喂,儿子,在学校生活得习惯吗?”
林茹看着苏易元接电话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儿子东东。东东长得像苏易元,尤其从侧面看,简直就是苏易元年轻时的翻版。
儿子东东在一个贵族学校念书,全寄宿的,一年学费得十几万。
放下电话,苏易元说儿子长大懂事了。
林茹说,儿子长大了,我们老了。
苏易元说:“我们本来就没有老,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林茹白了他一眼说:“还年富力强呢?公粮都交不起了,还不服老?”
苏易元就嘿嘿笑着说:“谁说我老了?谁说我不交公粮了?今天就给你交。”说着,就拥着林茹,从后面把她拥进了卧室。
林茹决定要找到阿灿,想当面给他交个底儿,免得上面查下来乱了方寸。她给胡小阳打了一个电话,问阿灿什么时候从深圳回来?胡小阳说:“姐,你找他有什么事?”
林茹说:“鬼丫头,你是不是吃醋了?我找他是正事儿。”
胡小阳嘿嘿笑着说:“姐,你也学会幽默了,我就是吃谁的醋也不能吃姐的醋呀。你在哪?我接你去,晚上请你吃饭去。”
林茹说:“我在班上,正要下班哩。你还没有告诉我,阿灿什么时候回来。”
胡小阳说:“你等着,待会儿我就到,到了再说。”说完就挂机了。
这鬼丫头,什么时候都是风风火火的,像狼撵上来了似的。林茹只好拨通了阿灿的电话。
阿灿一听是林茹的,就热情地说:“姐,我刚从深圳回来,快到艾城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林茹说:“也没有什么大的事儿,等你回来了再说。”
阿灿说:“好的,我回去给你电话。”
阿灿祖籍广东潮汕,户口在香港,公司在海滨,现在又在深圳揽了一项大工程,基本待在深圳。林茹最初对阿灿印象并不太好,总觉得他有家有室,不好好对待老婆,竟然在外面寻花问柳把胡小阳勾引上了。后来他离了婚,与胡小阳结了婚后,与林茹成了亲戚,接触得多了,才觉得他还是蛮不错的,会做生意,也会为人,难怪当初胡小阳抓到了他就不肯放手,想必是有原因的。
三年前,林茹在胡小阳的鼓动下,想办法把群艺馆的装修工程给阿灿争取到了手,使林茹没有想到是,阿灿给予她的回报大大超过了她的期望值,这才让她对这个香港人有了新的看法,觉得他比较仗义也比较大气。这件事的成功,让林茹越发觉得权力的奇妙,有时候,掌权者的一句话,一个批字,就是一张变相的银行支票,所得到的经济回报远远胜过上班族辛辛苦苦几十年的劳动所得。正因为如此,才使许多人削尖了脑袋往官场中钻,甚至一个副处级的位子,竟然引得一群博士生都去抢。
林茹从老公的权力中充分享受到了作为女人的快乐,更得到了丰厚的物质回报。就是在这种共同利益的驱使下,她又为阿灿争取到了艾城歌舞大剧院的装潢工程。这是项更大的工程,上下三层楼,阶梯结构,造价上千万。阿灿说:“姐,有了这个工程,东东读书那点钱的事儿你就别担心了,以后还可以出国念书,一切由我这个当姨夫的承担了。”阿灿真是说到做到,从大剧院承包,到完工,他先后几次给予了林茹丰厚的回报,这些回报,足以让她彻底排除了儿子上学的后顾之忧。
当然,林茹有时候也在想,这些钱虽然得来的很容易,但是,会不会出事儿呢?如果出了事儿怎么办?这样一想,心里就没底儿了。这样的话她无法和苏易元交流,她不想让苏易元为此承担什么,更不想夫妻之间为此发生分歧甚至冲突。退一步讲,如果让苏易元知道了,他一定会吃惊于她的大胆,凭着他一贯的为人,他肯定会制止她这样做,甚至还会劝她退回去。如果真的是那样,她还不如瞒着他,一直瞒到他退休了,瞒到他抱上孙子为止。
她有时候也与阿灿说说心里的担忧,阿灿却说:“姐呀,你把心宽宽地放稳当,再别杞人忧天了。我是你的妹夫,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姨夫给自己侄儿支援一点学费组织上会追究责任?要是这样追究,岂不是乱套了吗?没你的事,也没有姐夫的事,有什么事我承担着,怕什么?再说了,我也没有什么事,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贩毒,四不拐卖妇女儿童,合理合法的经营,老老实实地赚钱,会有什么事?”